硕大的空房间里,一个男人正在墙角屈膝坐着,一条腿朝前伸着,又长又直,只是受了伤。
房间里连张床都没有,男人坐在那里,眼神冰冷,嘴唇已经发白干裂,门上没有上锁,不知道为何,他明明应该是可以出去的。
门吱呀响了一声,男人的眼眸动了动,嫖向那透光进来的地方。
一袭黑衣进门,挡住了大半的阳光。
门很快被关上,夜泽的手中拎着一个食盒,放到男人眼前。
男人动了动手指,却没有力气去够面前的食盒。
他似乎是想笑,嘴角瞬间渗出点点红色。
“哥,当真要对自家弟弟这般无情么?”夜鸣抬头开口道,语气有些虚弱。
夜泽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弟弟又何尝不是那?”
夜都皇室的皇位之争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虽然夜泽是太子之位,但他却长期在离国为质,而夜鸣也是嫡子。
夜泽是夜都城主的第一个儿子,他的生母早逝,城主又纳了第二位城主夫人,生了夜鸣。
夜泽虽是老大,但小时候过的很是艰难,若不是他的师父,他恐怕都活不到这么大。
夜鸣也没有想到,这个他从小欺负到大的大哥,会是现在他登上城主之位最大的屏障。
即便是他身在离国。
夜鸣冷笑:“你当真是为了一个女人?”
他对付夜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他从来都只是等着他的人对付他,还从未主动出击过。
直到去年,他的一次袭击,人依旧是全军覆没,紧接着夜泽便开始反击,他先前并不知道夜泽的实力,可那一次他手下的人被斩了大半。
可他却连那里来的一股势力都不知道,更别提他们是怎么摸到的自己的老巢。
再查下去,传回来的消息便说是当晚夜泽的身边有个女人。
自那以后夜鸣往离国派来人的都没有成功的,连离国都没能进来。
他被逼急了,瞒着父亲自己亲自出手,来了离国。
还没见到夜泽,便折了两名侍女,如今,更是被人灌了软筋散困在这里。
夜泽没有回答,只说道:“你伤了她,自该如此!”
夜鸣看着自己的待遇,胸前半敞的衣襟露出已经好了大半的伤口。
夜泽并没有伤他,却是将他囚在这里,连门都出不得。
惨么?他自己反正觉得挺惨的。
可是据他所知,那个女人早就已经痊愈了,况且她是嫁了人的,他这个蠢哥哥,真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鸣想告诉他的,也都说了,夜泽却依旧是无动于衷。
他将食盒打开,将饭菜放到夜鸣的面前,却没有筷子:“下月初一,我会派人将你扔回夜都。”
说完,夜泽便退出了房间。
夜鸣看着他的背影,再低头看向自己,心中十分的不甘。
夜泽最近愈发的阴郁,就连百里苏最近来阆府都不太敢见夜泽,总觉得他下一秒就会冲动杀人。
离国被灭是迟早的事。夜都派人为质,也不过是缓兵之计,三年不行便五年,总是要算干净这笔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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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夜泽回到自己的院子看着地上跪着的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