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凌看出徐泽的脸色蜡黄,眼睛里的光泽也大不如前,人也消瘦了一圈。
想想这一段时间,先是户部右侍郎冯开元被人杀害,每天被皇上施压。
紧接着,又查出徐韵之前暴毙的六个妻妾,正是被他自己朝夕相处的夫人所害。
把徐夫人送到蛮荒之地,或许他的内心有多么不情愿,为了整个徐家,只能让他狠下心肠,舍小保大。
后来,又为了稳固权力,与田博泰成为儿女亲家,这婚刚接完,亲家公田博泰就死于非命。
短暂的时间,却让他经历了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身心俱疲。
徐泽的疲惫,或许可以给柳凌一个难得的机会:“父亲,你们这么多天,审来审去,审的几乎都疲乏了,不如你先找个房间歇息一下,让儿媳先试上一试,或许能有你意想不到的结果。”
徐泽怔了一下,沉默了许久,才说道:“那好吧,正好我也确实是累了,你赶紧审问,待会我就过来。”
“是,父亲。”柳凌站起,向徐泽行了一礼。
咣当一声,大门传来关闭的声音。
她快步走到铁栅栏中间的一个小门前,顺利打开铁锁,缓步走了进去。
怔怔地看着柳贤芳,整个人憔悴不堪,黑眼圈也特别重。全身上下,只要是裸露的皮肤,都能看到大小不一的伤势。
如果不仔细看,柳凌险些没认出来。
柳贤芳地呼吸,有时缓慢,有时紧促,有时全身会突然抖动一下。
她能想象得出,这几天三司会审,柳贤芳遭受了多少非人的待遇。
“父亲!”柳凌扑到床前,紧紧抓住柳贤芳的一只手,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悲伤,泣涕如雨。
迷迷糊糊中的柳贤芳,乍然听到柳凌的叫喊,以为是在做梦,紧闭的眼皮,微微动了几下,还是没舍得睁开。
慢慢地,他听出那确实是自己女儿地声音,猛然睁开双眼,看到久违地女儿,即便如此,他还是不相信。
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打了一巴掌,疼痛让他恍然大悟,亲生女儿的影子是实实在在的。
柳贤芳老泪纵横,颤颤巍巍想坐起,结果伤势让他支撑不起来身子。
柳凌心痛如绞,赶紧扶住柳贤芳,把被子放在他的身后,这才勉强可以半躺着。
柳凌坐在床边,满心自责道:“父亲,让你受苦了,都是女儿没用,到现在都找不出陷害你的凶手。”
“说什么傻话,是父亲没有能耐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柳贤芳伸手抚摸着柳凌的脸颊,怜爱的看着,“孩子,你不是在雅芳阁吗,那里的老鸨如何肯让你过来?”
“父亲,我已经不是雅芳阁的人了,现在已成为了自由人。”
柳贤芳诧异:“你被谁赎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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