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塞军官大声发出着命令,引来了士兵们排山倒海般的“乌拉”声。
林怀恩紧随其后,不敢参与其间,只敢看着率先冲锋的重甲探险者和白狼军团的卫士们撞在一起。
下一秒,血肉横飞。
被火箭弹与炮弹连续洗礼的白狼军团,还没等站稳脚跟,就被士气正盛的斯拉夫军人冲了个正着,长着白毛的头颅与四肢漫天飞舞,但人类士兵这边,也承受着巨大的损失。
乘坐着巨狼的白狼骑士从人墙顶部一跃而过,跳进步兵阵列中大开杀戒,而士兵中的持刀武士也迎了上去。
和地下城怪物之间的战斗,生生打成了肉搏战,也是这么多天以来,林怀恩所见过的最血腥的一幕。
在波纹的中心处,有一只骑在巨狼身上的小个子狼人,头带冠冕,披着丝绢做成的披风,高举着双手,而她身边有十二名白狼祭司高举法杖,将从天而降的炮弹与穿甲弹纷纷引向一侧。
每一次火炮齐射,都会导致七八名狼人祭司口吐鲜血,昏厥倒下,但在他们身后,还有更多的狼人祭司做好了准备。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林怀恩终于知道,为什么一趟西伯利亚之行,会带给袁小乐如此之大的冲击了。
“这是怪物与人类的战争吗……?”
“这简直是就是两个文明之间的战斗!”
林怀恩挥剑斩杀了一只向自己冲过来的白狼骑士,和普通的西伯利亚狼人相比,狼人骑士强了大约两倍,浑身的肌肉像是钢铁一样坚硬。
但是在高达15.0的魔力浓度下,人类的探险者,也同样像是超人一般无所不能。
“棘鸟之刺!”
林怀恩看了眼自己几乎满值的咒怨力,发动了灰青之怒上的远程技能。
飞舞的黑色闪电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一连击穿了三名白狼骑士的头颅,这才停了下来。
而他的张扬,也引起了一只白狼头领的注意,它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林怀恩冲杀了过来。
普通的探险者甚至挡不住它的一记穿刺——
等到这只身高约在三米左右的白狼头领冲到林怀恩身边,它的长枪上至少已经穿着三个人!
“异世界的畜生!”
他听到身边有士兵举起了火箭筒,但在狼人身上炸开的RPG虽然撕开了它的血肉,却只是激起了对方的凶性。
它挥舞着长枪,向着攻击它的士兵刺来。
而林怀恩向前一步,劈出了殉教者长剑。
钢铁的剑身与长枪撞在一起。
前者弹开后者,林怀恩深吸一口气,被其他士兵簇拥着,向着白狼头领撞了过去!
“吼!”
白狼头领抡起长枪,冲着林怀恩砸了下来。
长枪劈在林怀恩的剑身上,被“引落”至地面,而林怀恩一个箭步,冲进了狼人头领的内围,劈开了它的锁骨。
被激起凶性的白狼头领松开长枪,抓向林怀恩的面部。
却被他反手突刺,戳穿了喉部。
看着挂在殉教者长剑上,死不瞑目的白狼首领,林怀恩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扭头看向战场——
“乌拉!”
从远处突然传来了欢呼声。
一名身穿重甲的骑士探险者高高举起手中被拧断脖颈的狼人尸体,而在他身边,充满了眼神忿恨的白狼祭司——
但很快,它们的脑袋也被钢铁的军靴,重重地踩在了地上。
。
“这样一来,至少一个月左右不用再考虑白狼军团袭击的事情了!”
要塞食堂,瓦斯科夫高高举起了手中的酒瓶,之前的战斗中,他和棕熊与神经刀位于西线,和林怀恩所在的东线,隔着整个战场。
所以林怀恩没有看到他们的战斗。
但伊万发动了保命技能,现在正在医院里等候治疗,而巴甫洛夫也断了一只手臂,左手垂在脖颈上,用右手举起了茶缸。
只有瓦斯科夫,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痛饮了一大口伏特加。
“其实你完全没必要和我们一起冲到前线上去的!”
瓦斯科夫搂着林怀恩,满嘴酒气地说道。
林怀恩知道,他没有喝醉,但说出的仍旧是肺腑之言。
但林怀恩倒是并不怎么在意。
他看了眼自己的诅咒之力,这几天的战斗下来,他体内的灰气增长了一倍左右。
这都要多亏了与狼人的战斗。
这几天下来,林怀恩已经逐渐理顺了自己诅咒之体的本质——
简单来说,他无论是对敌人制造痛苦,还是自己受到伤害,都可以增加【伤痛之痕】的诅咒之力。
被他杀死的怪物数量越多,死前的痛苦越强烈,则诅咒之力增长越快。
莫斯科协会与狼人之间的战斗,对他而言,是个很好的舞台。
只要避开战场的正中心,就可以安全地收割狼人的性命与诅咒之力。
而他每杀死一只狼人,就可以让【伤痛之痕】的诅咒之力,回复3%左右,三天下来,他杀了差不多200只狼人。
远不如常营时斩杀【食蝉蚁】时的数量。
但这也是因为单只狼人的战斗力,远超普通食蝉蚁,而且狼人军团对莫斯科协会的冲击,也不像常营地下城时那样无穷无尽。
每天冲击要塞的狼人总数,差不多在3000只左右。
平均下来,每名要塞守卫要面对5~6只地下城狼人,并且至少有五成左右的狼人,会直接死在一开始的炮击中。
林怀恩一天杀死6、70只狼人,已经是他积极寻找战机的结果了。
“而且,现在和15级的时候不一样,15级的时候,我只有【剑理】与【诅咒之体】。”
“但我现在除了【神速】之外,【强化感知】与【外装大脑】也要消耗魔力与体力——尤其是体力,我现在的体力虽然已经增加到了4.0,但除了体力水晶与殉教者长剑之外,没有任何的技能能够填补我的体力消耗速度。”
“现在全力战斗之下,差不多十五分钟就已经是极限。”
林怀恩被瓦斯科夫勾着脖子,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事情。
就在这时,他感到自己的衣领突然被人拉了拉。
他扭过头去,却看到塔妮娅背着手站在他身后,用有些复杂的目光看着他。
“怎么了?”
他意识到塔妮娅有话要对自己说,站起来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