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楼的家中,老母亲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停地抹着眼泪,张月明跪在老母亲的前面不断的安慰着。
“娘,您先别哭,小楼的伤势我看过了,虽然看似伤的重,其实都是些皮外伤。只要修养个一年半载就没事了。”
“你别骗我……小楼被那个姑娘背回来的时候都快断气了,要不是有你给我的救命丹,我今天可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啊!
明月啊,虽然你和小楼不是一个爹,可你们都是从娘肚子里生出来的。你们是亲兄弟,断了骨头连着筋啊。
小楼和你一样,是个本分的好孩子,而且小楼性格内向,从来不惹是生非,他今天被打成这样,你不能不管啊。”
“娘你放心,我一定管!”
这时,背着医药箱的大夫从内院走了出来。
老夫人连忙站起身。
“大夫,我儿怎么样?”
“老夫人放心,令公子已无生命危险。”
听了大夫的话,老夫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但张月明看出大夫脸上的斟酌迟疑,随即了然。
“大夫,这边请。”
“好,好!”
张月明请大夫来到门外,在门外的阶梯下面,乔玉珠跪倒带院落之中眼睛巴巴的看着院子。在看到大夫出来之后,双眼顿时亮起。
可因为跪的太久,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
张月明仅仅冷冷的扫了乔玉珠一眼,不再搭理。
“大夫,我弟弟伤势到底如何?”
“张捕头,令弟的伤势并无生命危险,只是他的手脚……”
“手脚如何?”
“唉!行凶之人下手太很辣了。四肢骨头碎尽,以老夫的经验来看,四肢怕是彻底废了。”
“什么?难道以刘神医你的医术都……”
“神医不敢当,老朽虽然有些薄名但只是凡夫俗子啊。令弟的伤势,非药石所能救治,老朽实在无能无力。”
“非药石所能救治?那什么可以救?”
“张捕头,老朽知道你爱弟心切,但须知凡事皆有极数,药石不能救,唯有神仙下凡了。张捕头,节哀,以后如何照顾令弟你们早作心理准备。”
张月明脚下一阵踉跄倒退一步。
依稀听到这话,乔玉珠顿时心乱如麻,眼泪止不住的喷涌而出。
“小楼……呜呜呜……”
“哭,有脸哭!还不是因为你!”听到乔玉珠的哭声,张月明顿时怒起,一步踏出来到乔玉珠的身边,举掌就要对着乔玉珠脑门拍下。
“我杀了你——”
“明哥!”这时,一声惊呼响起。
掌在乔玉珠的头顶生生顿住,张月明狰狞的看向门口蓝衣手下,“什么事?”
“苏牧来了!”
“他来做什么?”问话间和蒋江平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口。
“苏牧,你来做什么?”张月明一脸愤怒的吼道。
要换了以前,张月明还不至于和苏牧翻脸,可今天,他的理智再也无法克制心中滔滔的火焰。
“我听说张小楼受了重伤,特来探望。”说着,继续往前走去。
“站住!不需要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张月明面目狰狞的喝道,“难道这一切不是你安排的?难道这一切不都是在你的算计之中?”
苏牧眉头一皱,冷冷别过头看向张月明,“你的意思是,张小楼是我打伤的?”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从你办刘伟明的时候就在算计我,可你算计我就算了,为什么要把小楼拖进来。有什么你可以冲着我来,关小楼什么事?”
苏牧眼神顿时变得犀利了起来,滔滔威势喷涌而出瞬间笼罩张月明。张月明脸色大变,在苏牧的气势下,只感觉仿佛一座大山压在了头顶之上。
“你的意思是,刘伟明不该办?你的意思是东明染庄的冤情不该伸张?”
“我……”
“你说的什么把小楼牵扯进来我听不懂,我只知道小楼今天被人打伤了。我作为上司过来探望一下,顺便问问是什么个情况。
倒是你,作为小楼的直系上级和亲哥哥,在此对我咆哮是几个道理?你不该去缉拿真凶给弟弟讨回公道么?”
话音落地,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路过乔玉珠的身边,苏牧顿住脚步,“你怎么在这?”
“苏大人,我……”
“跪着做什么?起来!”
可乔玉珠的双腿早已没有了知觉,在蒋江平的搀扶下才得以站起。
检查了一通张小楼的伤势,再言语安慰了张小楼母亲一番。老太太倒是非常明事理,对着苏牧万般感激。
寒暄之后,苏牧和张月明再次来到门外院中。
“张小楼的伤势很重!寻常药石无用了。”
“不劳苏大人关心。”
苏牧嗤笑一声,“这虽然是你家的私事,但小楼摊上了你这样的大哥,真是悲哀。你的弟弟,可能要在床上躺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