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依诺很早就睡了,因为周日又是一天的硬仗。
周日早上,马依诺含着喉宝又一次开始了披星戴月的征程。马依诺觉得声带就快裂开了,又觉得喉宝虽然难吃但真的管用,像一股清泉流过喉咙中细小的裂口,非常滋润。
这一次,马依诺让学生们记笔记的次数多了,因为她发现学生记笔记的时候,她可以慢点说,学生们还会要求她再慢点说。“难怪每次上大课时,教授都让我们记笔记,实在是保护嗓子的好方法。”马依诺换了一个角色,就发现了教授们的秘密。
快午休时,冯舰昭神奇般地出现在教室门口。马依诺没有告诉过冯舰昭自己在哪上课,是冯舰昭问了二学历办公室找来的。
马依诺说:“大家都饿了吧,我的胃酸马上要把我的胃消化掉了,下课吧,吃点好吃的。”
学生们都出去了,马依诺看着冯舰昭,立刻放下坚强的伪装,一副小鸟依人的可怜样子。
“走吧,马老师!吃点好的去!”冯舰昭调侃着。
说是好的,还是在食堂,只不过这次打的菜不那么难吃了,甚至有些可口。
“这学校也太偏了,公交没有到这的,打车七十。”冯舰昭月薪一万左右,但这种不靠父母的男人,为了攒钱娶媳妇,过得相当节省,每次去见马依诺都是坐公交车。
“他们学校每天有两班校车通到市中心,三块钱一位。我时间赶不上,早上来的时候校车首班还没开,晚上下课时末班车都停了。”
“你课讲得挺好啊!哈哈!”冯舰昭挺心疼马依诺的辛苦,但他知道表扬比慰问有效果。
“讨厌,你偷听我讲课,打扰我工作!”马依诺撒娇道。
“在门外听得不过瘾,我下午冒充学生在这听你讲课。”
“你还真是不好冒充,我只有几个学生。”马依诺怏怏地说。
“别不开心啊,哪怕只有有一个学生,你也是老师啊,不是谁都能当老师的。哈哈。”
下午,冯舰昭坐在教室的角落,看着马依诺在台上落落大方地用法律术语把各种学说理论娓娓道来,与平时在自己面前撒娇耍赖不讲理的形象完全相反,俨然一位律政俏佳人,自豪感油然而生。
第二个周六的傍晚,是市场规制法这次学程的最后一节课。按照第二学历办公室的指示,马依诺开始给学生们划重点,所谓重点,就是杨明给她的教材上面标记出来的部分,那是出题老师标记的出题范围。这一节课出勤率达到了百分之七十,另外百分之三十的人,打算照同学的书划,或者根本不去看书。
两个周末,赶场般的早出晚归和披星戴月,换来了一千二百块钱的课时费。马依诺满心欢喜,不仅仅是因为每天四百元要比批阅试卷赚得多,更是因为收获了一次当老师的经历。做过老师的人,便具备了当众演讲不怯场的能力,具备了把内容表述得条理清晰的能力,具备了察人入微的能力,至于这份能力练就到什么火候,思考到什么深度,就看个人的修为了。
马依诺坚信,每一个经历,都会成为梦想之途上面的一块铺路石。既然,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目标具体在哪里,那么,但洒汗水,莫问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