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朱颜抬头望着那人快要消失的背影,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口却又沉上一股不详的预感。
爹爹在生他的气。如果不是身份不方便,他早就想要把她拖回去了吧?
“以为仗着自己的身份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是吧?就算是朝廷命官又能怎么样?
还不是在这芝麻地儿谋生计。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是吧?也不过是朝廷不要的人。
要是真有那么厉害,也不会被贬谪了。哈哈,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
余贯啧啧嘲讽出声。林朱颜的愤怒一下被挑出,一下子窜起身怒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以为你是谁?
你不过就是他的一个下属,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他?你这是忤逆犯上,需要关进大牢里的。”
“嘿!”余贯听到那几声怒骂,本来打算出口成章的。
那张脸近在咫尺,姣好美丽,即便是这样凶恶的话,他竟然觉得异常的可爱。他的目光上下打量,赫然被一道身影挡住。
风昔年的身体完全挡住他的视线,冷冷警告:“有些人,不是你可以窥探的。我看上的人,哈哈哈……你若是生了半分不该有的心思,那便留你不得了。楼云!”
“属下在!”楼云迅速赶过来,面容里全是冷峻。
“阉了他。”风昔年回过头看着林朱颜已经呆愣的面孔,笑得越发邪肆。
他嘴角滑起冷凝的弧度,陡然说道:
“我要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该得罪。我要的人,更是他不配肖想的,一点也不行。”
“是。”
楼云听命,直接上去抓人。身侧的衙役本来想阻止,结果被他一脚踢飞了。
余贯没想这人真的动手,大声呼叫:“来人呀来人呀!你们是死人吗?给本官拦住他,给本官拦住他!”
“我看谁敢!”楼云的眼里透着绝情,提着余贯的衣领,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身边的所有人。
他的左手就捏着剑柄,只要他们一动,他就会抽出剑,一手抡人,一手飞剑,信手拈来。
“咳咳……”适时的咳嗽声响起,顾桥间的脸越发白皙,刚巧制止了一下几人的动作。
“去死!”就在那一个刹那,余贯手中洒出一团白色粉末,扑向空中。
变故就只在那么一瞬间,风辞簌原本下意识闪躲的瞬间,面上拢来一团长袖,盖住了粉末的飞袭。
鼻息间散开一股股清幽的香味,有着花香草香,还混着药香,通通扑入鼻中。与之而来的,是鼻尖亲密的触碰。
他的眼睛,他的眉,他的唇……距离自己只有几毫之遥。
“噗通噗通……”
有什么在肆虐,在飞翔,在疯长。他的睫毛打在自己的脸上,轻轻柔柔的,像是羽毛抚摸,那样温柔,痒痒的,带着几丝引诱,弄得她的呼吸乱了乱。
这边,林朱颜只觉得自己抱着那人炽热地包裹着自己。
他的身体很热很温暖,裹着一层层涎香,一丝丝地拍打着她的呼吸。
她只觉得腿脚发软,面色晕红,快要立不住身了,只得靠在对方怀里寻找支撑。
“他跑了。”楼云蒙着脸转过身,身侧哪还有什么人,直接跑得没踪影了。
风昔年淡定地移开扇子,瞧着将脸埋在自己面前的人,往后看去,恰恰瞟到那边那一幕,嘴边冷然,“量他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随他吧!”
眼底的笑容霎时倾泻,他转而开了口,态度与先前千差万别,“阿簌,你这是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