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池碎又看向窗外的树,眼中情绪牵动,被他悄悄压下。听到耳边有人走动的声响,他屏紧呼吸,抛却了想法。
屋内。
桌边坐着的两人大眼瞪小眼,帘幕之内形式紧张复杂。
汗水顺着顾桥间的面庞不断滑下,庆酩的脸绷得严肃紧张,施针的手却是不敢有丝毫抖动。
遍布面前的银针规律地布了几排,他轻呼一口气,又拿起一颗极短的针,往床上那人的头间穴道刺去。
“还要多久?”风昔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天际的霞色渐渐拂起,颜色闪耀地泛滥密布。
他们在这里等了半个时辰,里面的人还是没有动静。照这样下去,不是要花些时间在这病秧子身上?他可没有那闲工夫。
“阿簌,那事儿,你想知道的话,咱们直接去衙门就行了。还有呀,尸体现在都毁了,也没有机会再探了。这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
这世间恩怨情仇,本来就那几种。只要找出与他有过节的人,不是可以真相大白了?我们何必在这里虚度?你不是不知,病秧子这一趟,说不定就是十天半个月,亦或者……”
“请殿下慎言!”帘幕里的人走出来,压着声音,虽是恭敬却倔强地说道。庆酩将手里的药箱放好,缓缓走过来,朝两人屈了屈身,才又道:
“公子刚才是在进行药浴。定是因为什么气血上涌才导致昏迷。属下可否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正喝着茶的风辞簌只觉得喉咙中的东西有些阻塞,差点咽不下去。好不容易将那东西吞下,她便听到风昔年语气不善地说着:“能发生什么?
莫不是有人行刺?难道你还认为,爷和阿簌会要他命?简直放肆,胡言乱语!信不信,爷现在就让你魂归西天?”
风辞簌心下一虚,脸上却是极为淡定,似是漫不经心地说道:“也倒没什么。除非哥哥……
看到他没穿衣裳的模样……什么都没有发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当时见到哥哥在这里,突然就晕了。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的,没准儿人就淹水里了。”
“阿簌?”风昔年看过来,心情颇为愉悦地说:“你叫爷哥哥……”
“是啊,你是我哥。”表情灵动,风辞簌回道。顿时,心里的那点被算计的小郁闷被抛弃,风昔年满脸无谓地质问:
“纵是如此,又如何?小爷又没有对他做什么,看一眼怎么了?
难道,爷看他一眼还得付钱还得在门外先请安不是?”
“属下不敢!”庆酩立即跪下,屈身说着:“属下只是想知道何事能让公子这样激动。
按理说,公子素来平静,不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昨夜刚吐的血,今日这般,那是在拿自己的命在赌。
属下只是想明白事情的原委,以便日后多关心关心公子,断然不会让这种情况再次发生。”
“你放心,爷绝对不会让它再发生。”风昔年想起刚才那幅场景,心中还是郁闷。
他才是不希望这一切发生的人。那病秧子是积了几世的德才能得阿簌这样的对待?
他怕是晕了都会笑醒。
风昔年的视线落在风辞簌的脸上。后者只当没见,低头看着桌上的素锦绕神。
事情摆脱了,她也就不惹火上身了。反正,该有的目的有了,其他的倒也就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