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捧着信纸,将上面的寥寥几句看了一遍又一遍,有几滴水滴落在微黄的纸面,晕染开一小块,她方才将信纸压在胸前,抬起头。
萧烈擦洗好碗筷杯碟,走了过来,只见傅胭仰着头,一滴滴泪水从眼角流出划入消失云鬓里。
暗黄的灯光笼罩住难得悲伤的她。
萧烈叹了口气,走到她的身边。他弯腰取出傅胭给他做的素帕,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又将她揽入怀中,如同哄阿简那般轻抚着她的绣发。
“我在呢。”别哭。
傅胭伸手抱住他的腰,将那些细细的啜泣都藏于他宽厚的怀里。
不想不觉得,看到这封信她便一时忍不住了。
傅胭茕茕孑立前世,来到这里,虽为奴为婢十二年,可这段漫长的成长时光里都与赵云烟、李嬷嬷等人相伴。
她们是她与这个世界的引导连接,是她的亲人啊。
可在这个朝代,交通不便,联系不便,分开便是音讯全无。
此时这道辗转人手的信件,点燃了傅胭一直压抑着的思念之情。
她,想她们了。
缓了一会儿,傅胭重新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头。
“阿烈哥,我没事了。”
萧烈没有嘲笑她,只是道:“赵府平安入京了吧?”
“是呢,她们一切都好。”
“那你也应放心了。”
傅胭仰头看着萧烈,笑着点头。她在乎的人都要好好的。
回到东屋,傅胭仔细地将信纸叠好,锁在了她存放贵重东西的小匣子里。。
翌日,傅胭神采奕奕地给萧简收拾好束脩礼,和萧烈一起带着萧简拜访先生。
萧简已经在傅胭的教导下,能背下全本的《千字文》,大字也认识了几十个。
要知道萧简也不过才学习了不到三个月。
萧简性格偏内敛安静,坐的住,记性也好。傅胭觉得这孩子在读书一道是有些天赋的。
可她也没做过教书育人的事,不敢误人子弟,便和萧烈商量后早早地送来私塾。
先生问了几句读书的进展,萧简虽有些紧张,但也乖乖地回答了,还背诵了《千字文》。
听傅胭说略教了几个字,先生便拿来笔墨示意他写。
萧简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字迹尚且稚嫩却也能看。
董先生满意地抚了抚长须,颔首将他收下。
看着先生在那考校萧简,傅胭等在一边仿佛是她在考试一边,紧张地呼吸都放缓了。
此时看老先生终于点头,不由松了口气,连忙将萧简这一年的束脩递给一边的书童。
书童也将私塾里的作息时间告诉了他们。
因着私塾里的孩子有近有远,午饭便在私塾里用,私塾里请了专门做饭的厨娘。每日辰正(上午8点)酉时(下午5点)上课,每半旬休息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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