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又说道:“既然你愿入寺,就说是贫僧的挂名弟子吧!贫僧所在的地藏殿,人丁单薄,寂寂寥寥,却肩负重任,是以本寺的所有藏书秘籍,皆可尽观。便遂了你的心愿,如何?”
“如此,多谢师傅。”燕明躬身,行了弟子礼。以当世第一人为师,并不是一件丢人的事,旁人求之不得,燕明却不以为然,他收集的气运已经足够,可以随时离开大秦世界……
***
深山藏古寺,心中存法相。
法相寺位于天舟山北麓,背依天梯峰,周围山峦环抱,林深木绿。山门磅礴,为一座面阔三间的单檐歇山顶建筑。再往前九十九步,立有“天下第一名刹”石牌坊。法相寺,座落在约三丈高的砖台之上,掩映在无数参天古树之中。迎寺大殿,悬挂匾额,上书“法相寺”,这三字是开寺祖师所书,字体中正平和,大气内蕴外放,熠熠生辉,尤显佛宇凝重。
通过山门,一条青石甬道从山门到天王殿,甬道的每一块青石板上,都刻有精美的莲花图案。相传,当年佛陀出生后,就会说话走路,下地后共走七步,每走一步,即生出一朵莲花。据说,凡进入法相寺的人,在青石板的莲花图案之上,连续踩七步,日后就会步步高升。天王殿内,悬挂着“天下第一祖庭”的匾额,中轴线的两旁,除了僧人居住的厢房和无数林立的石碑外,还有笔直挺拔的古柏。这些古树如同当年豪怀激怀正气凛然的法相寺武僧,默默地看护着这片佛教圣地。有的柏树显得衰老,树皮已经裂开,风吹雨打依然不折倒。钟楼鼓楼两两相对,分列左右两边。整个寺院古色古香,古砖古瓦古树,一景一物也是饱经历史风霜。每一座建筑物都显得苍老高深,蕴含深广,没有一点衰败气象。
“师祖!”慧明在寺庙中行走,但凡有僧人瞧见了他,俱都躬身行礼。
***
“方丈何在?”慧明见一路过的黄衣老僧后,开口问道。
“禀师叔祖,方丈已于数月前闭关,至今未出。”那黄衣老僧恭敬回话,这老僧本是法相寺长老,可是慧明已三百余岁,辈分之高,全寺无人可比,惟有那方丈与他同辈。
“闭关?”慧明眉头微皱。
“正是如此。”黄衣老僧垂首说道。
“何时出关?”慧明又问。
“不知。”黄衣老僧回道。
“玄空,这人是我新收的弟子,姓名燕明,以后随我带发修行。稍后,你带他去藏经阁,他要看什么,都随他心意,不得禁止,你可知晓?”
“谨遵法旨。”这黄衣僧人法号玄空,说完后,又向慧明行了单手礼。
“这就带他去吧!”慧明说道。
“是。”玄空说道,他说完又仔细瞧了瞧燕明,不由得眉头微皱,说道:“燕师叔,走吧!我带你去藏经阁。”他心中却暗自骂道:“我以佛门破妄眼观之,这小子年纪不过二十岁左右,不知走了什么狗屎运,竟蒙师叔祖另眼相看,收为记名弟子,当真是鸿运当头。我一把年纪了,还要称他一声师叔……”
燕明的脑中,也黑线直冒,心道:“燕师叔?我这辈分……”
慧明又说道:“徒弟,这些时日,你就好好呆在藏经阁,未经我允许,不得出阁。三月后,我再来找你。”
“是!师傅!”燕明说道。
***
法相寺,与天魔教、太平道并称三教,屹立数千年。
数千年的积累,岂是九宗可比,其它小门小派,更是望尘莫及。
法相寺的藏经阁,足足九幢阁楼,每个阁楼高九层。
燕明看着眼前的藏经阁,一阵头大,心道:“慧明大师说,三个月后,他来找我,想来他给我的时间,也就仅仅三个月。
看来,未来三个月的时间,都要耗费在这藏经阁之内呢!不知日夜不休,是否可阅尽这里所有的藏书?”
“燕师叔,老僧已与这里的管事交代清楚,这九幢藏经楼,你可任意阅看。另外,按照师叔祖的法旨,这三个月,你不得走出这藏经阁。至于饮食衣物,老僧也一并安排妥当……”玄空说道。
“如此,就多谢玄空师侄呢!哈哈哈哈……”燕明哈哈一笑,伸出手来,拍了拍玄空的肩膀。
被年纪轻轻的燕明口称“师侄”,又被他拍了拍肩膀后,玄空如鸡皮一般的老脸之上,露出不可名状的尴尬之色。
“藏经阁,我来呢!”燕明心中说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