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玉知杭不在府,马氏不好招待傅言明,只说是病着,唯恐过了病气。
得知傅言明去了秋水苑,忙遣了翟茹去送茶点,顺便打探打探傅言明因何而来,父女二人交谈了什么。
可傅言明一到秋水苑便直入内室,房门一关,连水莲都被排在门外,翟茹自是什么都没探听到的。
玉知杭回府后,与马氏一起去了秋水苑,就看傅时雨正吩咐着水莲收拾行李。
马氏见状忙问道:“卿卿这是要做什么?”
傅时雨坐在八仙桌旁,手里捏着一柄象牙做柄的团花团扇赏玩,循声看过去,瞧见二人她笑着站起了身,道:“夫君他几次来请,我若再不回去,恐他要多想了。”
马氏闻言面上笑意微顿。
傅时雨这般骄纵的人,岂会在意江明磊多想不多想?
这话明显是托辞!
傅言明前脚走,傅时雨后脚便开始收拾行李了,且瞧着她这模样,似乎也没了前几日的惊惧惶恐。
是傅言明说了什么吧?
马氏朝玉知杭看了一眼。
玉知杭笑着上前两步,满面欣慰的道:“你能如此想,自是极好的。”
“不过,眼下你母亲病着,且你也在吃药养着,住在娘家并无不妥之处,想来子寒不会多想的。”
子寒是江明磊的表字。
“况且病中不宜挪动,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待到大安了,再回去不迟。”
“父亲的思虑自是周全的。”傅时雨笑着道:“只是我已经派人去告诉了夫君,说我身体无恙,请他来接。”
“若现在再驳回,怕是有失稳妥,反而让夫君多想。”
玉知杭蹙眉,与马氏对了个视线,马氏冲他摇了摇头。
虽然这几日他们明里暗里费了不少说辞来吓傅时雨,以此留她住下。
但那也只是言语上而已,且说的极其隐晦。
眼下傅时雨要走,定是傅言明的授意,纵是他们不愿,却不好阻拦。
何况拦的了今日,还能拦明日后日不成?
玉知杭明白这个道理,只得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好多留了。”
傅时雨含笑颔首。
江明磊来的很快,寒暄了半盏茶,便提出了告辞。
夫妻二人离开后,玉知杭脸上和善的笑意立刻垮了下来,与身侧的马氏道:“傅言明究竟说了什么?”
“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走?”
马氏跟着他回了府里,一边走一边道:“他们二人是密谈,连水莲都不知道谈了什么,我又如何知晓?”
说着沉吟片息,压低了声音又道:“傅时雨躲在这府里,无非是担心傅言明拘了她送去庄子上。”
“现下她愿意离开,想来是傅言明向她做了保证。”
玉知杭皱眉道:“傅时雨那人没脑子,之前惧怕傅言明,所以躲着他,咱们说的话她才能听进心里去。”
“现下他们父女之间除了嫌隙,咱们说过的话恐怕都到了傅言明的耳朵里。”
“咱们的小伎俩,瞒不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