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看他片刻,道:“我若说不是,你信吗?”
晏珩道:“信的。”
“...”玉卿卿心口似是被磕了下,钝钝的疼痛蔓延着。
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吐出来:“既然无论真假你都会相信,那你为什么还要问我?”
晏珩皱着眉,一时没说话。
玉卿卿道:“若以你所想,我这些日子不过是拿你做跳板,你难道不该担心担心自己吗?”
说着笑了下,有些嘲弄的味道:“你知道昨晚进宫我收到什么命令了吗?”
“皇上让我勾引你。”
“他连这种手段都用上了,你却还有心思关心旁人的生死?”
“你就一丁点不担心你会死在这里吗?”
勾引他?晏珩忽的想起了刚刚她说的那几句话,偏头瞧着她道:“喜欢我,你是奉旨吗?”
玉卿卿滞了滞,心头怒意更盛了。
她想赌气说是。
可又怕他信以为真,不再相信她。
咬了咬牙,刚要说不是,他就松开了她的手,兀自笑道:“我不该问的。”
顿了顿,他看着她又道:“左不过一条命,若最后是你来取,那我还挺乐意给的。”
玉卿卿看着他泛红的眼睛,喉间哽了哽,转开眼道:“你的命不就在我手上吗?”说完起身上了楼。
雨淅淅沥沥的越下越大,晏珩的心境也像是被雨水打乱的平静湖面。
一个时辰后大槑炸好了鱼。
还未到饭时,但刚炸鱼的口感最是好,大槑盛了一盘肉多刺少的,端着出了厨房。
院中却一个人不见了。
他看着空着的竹摇椅,空着的凳子,呆了呆,扬声唤道:“主子?”
无人回应。
他又去了前厅,仍是不见人影。
偷偷的从盘子里捏了一块肉,他嚼了嚼,冲楼上道:“东家,鱼炸好了。”
等了会儿也是无人回应。
他也不敢往楼上去,站了会又吃了两块,嘀咕着炸好了也不吃,真是折腾人的话,端着鱼回后厨了。
晏珩直到晚上才回来,浑身湿哒哒的。
大槑瞧着忙去找干帕子,问道:“主子这是去什么地方了?”说话间看了眼他的神色,瞧着不太好,皱了皱眉,关切的又问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啊?”
晏珩摇了摇头,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东家呢?”
大槑道:“楼上呢,这会子估计睡下了。”说着去厨房给他端晚膳。
晏珩换下了湿衣服,喝了口茶,看到桌上的饭食,皱眉道:“怎么不是鱼汤?”
“东家没说喝鱼汤,我也就没熬。”大槑道:“主子要喝吗?我这就去熬。”
晏珩叫住他,道:“东家只吃了炸鱼?”
大槑道:“我鱼还没炸好她就上楼去了,然后就再没下来。”
“我也不敢上楼去,所以...”
晏珩皱了皱眉,眉宇间有落寞之色,低声道:“我知道了。”
大槑点了点头,一边端着炸鱼往外走,一边说道:“主子稍等,鱼汤很快就能熬好。”
晏珩站了会儿,沿着水漉漉的回廊到了前厅,渡步两次,他轻手轻脚的上了楼。
下着雨,天色本就暗沉,这楼上丁点的灯光都没有,更显得漆黑。
且除了窗外的雨声,这楼上像是没有人一般,静寂的厉害。
晏珩的眉头皱的更深,原本轻巧的脚步也变得急促。
推门进去,一股子血腥味,他心中咯噔了下,下意识的道:“苏禅衣?!”
摸着黑到了榻边,他摸索着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