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卿卿仰头看着他,一脸的不明就里:“你说啥呢?是不是被人打傻了?”说着挣开他的手:“大晚上的别在我面前神神叨叨的吓人,小心罚你不许吃饭!”
说完也不看他的神情,抓起桌上的身契,往厨房去了,一边走一边嘟囔道:“改日去庙里请道符吧,怎么总觉得背后冷飕飕的。”
厨房里,大槑心中惦记着厅里的二人,却被核桃拘着离不得。
往灶里填着柴火,他拐弯抹角的打探起了苏禅衣的事情。
入京之前,玉卿卿早和核桃套好了说辞,不管是被谁问,她都是不变的那一套。
大槑听着,心里泛起了嘀咕。
没记错的话,景州距京足有三百里。
她一个姑娘家,跋山涉水的来到京城,就为了开铺子?
刚要问起苏禅衣的家况,就看门外苏禅衣走了进来。
玉卿卿嗅着从锅边溜出来的肉香味,嘴馋道:“能吃了吗?”
核桃笑道:“还不能,要再煮一会。”说着把刚烙好的肉饼递给她一块:“姐姐先垫垫肚子。”
玉卿卿接过,尚有些烫手,她不停的变换着捏饼的手,嘶着声,油滋滋的咬上一口,饼皮酥软,肉馅弹牙,她忍不住笑道:“真好吃。”
核桃被夸了很开心。
上京这一路,她们在农户家中落过脚,在客栈也歇了不少时日,核桃想着要开铺子,便有心学习了几道老少皆宜的菜肴。
这肉饼便是其中之一。
吃了两口,玉卿卿察觉到来自于灶火前的视线,移目看了过去:“看我做什么?”
“连你自己的朋友都不愿搭救,见到肉饼倒是两眼放光。”
大槑一肚子的委屈,他怎么不搭救了?跪了一日一夜的人是谁?
想要辩驳两句,苏禅衣却不给他机会,与核桃说道:“小核桃辛苦,姐姐昨晚没休息好,上楼眯会。”
核桃点头:“待会我把饭食给姐姐端上去。”
玉卿卿转身出门,迎面遇到走进来的晏珩,她口里正咬着烫嘴的肉饼,头也不抬,唔囔不清的道:“别挡道。”
晏珩忙侧身。
玉卿卿走到楼上,关了门窗,这才歇下了伪装,疲倦的坐在了榻边,连手指头上的油渍都懒得擦洗,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额头有冰凉凉的东西贴上来,她睁开眼,瞧见了核桃。
“姐姐又烧起来了。”核桃一脸愁色,眼泪汪汪的。
玉卿卿默了片刻,干哑着嗓子道:“什么时辰了?”
核桃道:“丑时刚过。”
玉卿卿挣扎着坐起了身,道:“我没事了,你快去休息吧。”
核桃道:“等您喝了药我再睡。”
玉卿卿想说不要惊动人,不用吃药,可核桃把凉帕子塞到她手里,便抹着泪出去了。
她气弱的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捏了捏手里的帕子,她苦笑,上苍怜悯,这次只是惩罚她高烧。
核桃到了厨房,看着药炉旁打扇的大槑,道:“煎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