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她一直不停回忆,越想越觉冷汗涔涔。
上次上巳节,穆砚之突然出手打伤武成空,真的是为了音华郡主么?
孟晚霜掀开马车的纱帐,向外望去。
窗外天色雾霭,天边晚霞温柔洒下金光缕缕,染红了半个京都城。
她似乎……真的触碰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不多时,马车到孟府停下。
孟晚霜一下车便愣住,门前立着她的贴身丫鬟素雪。
素雪见了她,立即低下头,低声道:“姑娘回来了,夫人……夫人吩咐你回来不用回屋,直接去祠堂。”
孟晚霜心里一突,强笑着:“我今天宴会上着了凉,先回去换身衣裳再去吧。”
素雪低头不语,身后两个膀大腰粗的婆子一左一右挡住孟晚霜。
左边的婆子瓮声瓮气道:“姑娘,跟奴才们走一趟吧,别让我们为难。”
孟晚霜本就惨白的脸灰了半分,踉跄着脚步跟着二人来了祠堂。
夕阳沉沉落下,天幕暗沉无光,孟府的祠堂立在枝桠繁茂的树木间。
黑夜里瞧见,只觉枝干嶙峋,祠堂黑幽,好似张着巨口的野兽,在黑暗中等着自投罗网的人。
孟晚霜双腿打着摆子,被婆子架着走进了祠堂。
孟夫人正跪在祠堂正中,捻着佛珠。
见她来了,孟夫人起身,孟晚霜这才注意到她手中拿着的戒尺。
孟晚霜打了个哆嗦,跪了下来。
“霜儿。”孟夫人叹了口气,温柔的抬起孟晚霜的右手,“你怎么又不听话。”
话毕,她重重挥下戒尺。
啪的一声。
孟晚霜右手手心红了一块。
“娘,你听我解释……”孟晚霜哆哆嗦嗦,“是有人陷害,不是我的错……”
“闭嘴!从小我怎么教你的!被人陷害……”孟夫人咬牙切齿,“那是你自己蠢笨!你这样怎么能给孟家争光!”
啪!
孟夫人不顾孟晚霜的哭喊,右手戒尺再次打下!
十指连心,每一次戒尺落下都带着钻心的疼痛,孟晚霜禁不住挣扎哭喊起来,但两边的婆子牢牢摁着她的肩膀,孟晚霜动弹不得,只能嘴里喊着胡话。
“娘!住手!”忽然,祠堂门被从外推开,孟晩箫匆忙跑了进来,一见这场面,他倒吸一口凉气,便要阻拦。
孟夫人皱着眉,不满的看了眼门外看守的素雪。
“箫儿,你跑进来干什么?”
孟晩箫掀起衣角跪下,“娘,今天宴会上的事孩儿有所耳闻,妹妹并无过错,为何要罚她!”
“并无过错?”孟夫人冷哼一声,问道:“你让你妹妹自己说说,她到底错在何处!”
孟晚霜强忍着痛处,期期艾艾张口:“娘,这事都怪顾云瑶那个贱人,关冰云的谋划虽不是天衣无缝,但也周密,却不想被顾云瑶识破!一定是她最后换了梅花贴纸,才害的我和关冰云的游船被凿了洞!”
事发之后,孟晚霜将这事翻来覆去不停的想,能出现问题的只有她和关冰云去换衣裳准备游湖的间隙,而那时顾云瑶三人还未离开。
肯定是顾云瑶提前察觉了关冰云的计谋,将计就计算计她!
孟晚霜咬紧下唇,“娘,今天都是我疏忽,没想到顾云瑶那个贱人倒有两下子,下次,我一定不会失误!”
一旁的孟晩箫心神大震,不禁问:“妹妹?你和顾三姑娘无冤无仇,为何要算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