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是佛门弟子,受到这样的侮辱,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在大佛流泪之事的不久之后,就郁郁而终了。”贺章道。
听到这样的结果,季卿心中一时有些不忍。
不过……
目光落到贺章面上的时候,季卿发现贺章的面上不仅没有任何的可惜,反而还笑着冲她眨了眨眼,心中一动。
“你又做了什么?”季卿问道。
她现在觉得,贺章的手段确实厉害,什么事都能给他办出花儿来,而且还半点不会牵连到不该牵连的人身上。
既然如此,明心怎么着也不至于会有这样的结果才是。
听季卿这样问,贺章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意,你可真是懂我……”
明心当然没有死。
之所以会“郁郁而终”,也只不过是因为,只有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否则,若有朝一日,隆泰帝对昭华长公主的怒气渐消,再想起明心时,就不会再将他当作是受害者,说不得还要认为是因为明心才导致昭华长公主做出了那些荒唐事。
到了那时,别说明心了,龙隐寺上下的僧人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好下场。
不过,明心生来就具慧根,本该是佛门之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纵然并非他本意,却也不能再做僧人了。
“他‘死’了之后就离开了京城,说是要做一个带发居士,并发下宏愿,要用自己的双脚走遍大安朝的每一寸土地,体会黎民百姓的欢喜悲苦。”贺章道。
季卿这才轻轻吁了一口气。
这个在昭华长公主的肆意之下无辜受累的明心,不管他能不能完成他的宏愿,但对他来说,这也许算是一个好的结果吧。
随后,季卿又想到了那个被送走的孩子。
“那个孩子呢?”季卿问。
虽然是隆泰帝命人将那个孩子送走了,但季卿总觉得,贺章一定知道那个孩子的下落。
贺章屈指在季卿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都没等季卿自己伸手揉客气,他就用指腹在季卿的额头上轻轻揉了揉,“如意,这可是皇室秘莘,知道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你怎么就这么好奇呢?”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贺章看季卿时,眼里不见任何的责备,而只有包容。
大概是这样的包容让季卿心头底气十足,她同样伸手在贺章的额头上弹了一下,笑道:“我也就是好奇一下而已,又不会做什么多余之事,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最后的那句话,让贺章的眼里立即就多出了许多的笑意。
“如意啊……”他伸手在季卿的发间抚了抚,“那个孩子的下落,我确实是知道一点,皇上虽然有些多疑,但也确实不是一个冷酷狠心之人,那个孩子有一个很好的归宿,将来说不定你还能见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