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都能接受。
他们给张家寨的学校多少钱,就给沈枳瑶多少钱,孩子们在张家寨课时是多少,沈枳瑶就教多少,是公道的。
孩子们还不用每天遭罪,长辈们也不用提心吊胆的担心孩子了。
沈枳瑶这么算了一下,十几个孩子,每个人二十块钱的学费加上学杂费,扣除孩子们买课本和文具的本钱之外,她每个月还能有五十块钱的工资。
在这个一块二就能买十斤苞谷的年代,也算是一笔不错的收入了。
几乎所有人都达成一致,偏生田花突然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质疑:“春生媳妇啊!不是婶娘多心呐,你虽然是城里来的,也上过初中,那你成绩好不啦?咱们没见过你教学生,要是你不会教咋办呐?”
沈枳瑶点头笑笑,赞同道:“婶娘说得有道理,你们花钱将孩子交给我教,确实得确认清楚了才行。”
“那咋确认啦?”
田花追问道:“咱们都是村里人,又没读过书,咋确认你教得好不好?”
众人闻言,也有些迟疑了。
沈枳瑶勾唇,温声细语地说道:“趁着这几天孩子们放农忙假,你们可以让孩子们去我家听两天课,我教得好不好孩子们说了算。”
“我看成,就这么办!”
沈桂枝拍拍手,笑呵呵地说道:“张家寨的那些老师也就上过初中而已,没道理那些老师能教,春生媳妇就教不得。反正我家孩子是要交给春生媳妇教的,你们自家的孩子愿不愿意送来,你们自己做决定。”
蔡小云笑着附和:“我家那个孩子小,每天往张家寨跑,我只有看到他回家了才放心,要是能在春生媳妇这里上课,我就不用担心了。”
王春生忙完过来,知道这件事后,没有发表意见,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觉得自己能教就成。”
沈枳瑶眸光亮亮地望着王春生笑着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
越来越晚了,大概晚上十二点钟的时候,守夜的人陆续离开,只有孙家本家、亲戚和关系特别好的人还在守着。
王春生是要跟着守通宵的。
但他母亲身体不好,必须得回去睡觉,即便他已经催过好几次了。而沈枳瑶年纪小,夜里凉,又没灯,只有堂屋点着从各家搜罗来的几盏煤油灯和院子里的火桶维系着微弱的光,有些渗人。
“起来,我送你和妈回去睡觉。”
王春生从沈枳瑶的身后走到她的对面去,冲她招招手,沈枳瑶早就困了,但是张翠花和王春生不走,她一个人不敢抹黑回去。
现在听王春生这么说,她连忙站起身,跟着王春生去找张翠花。
这会儿功夫,张翠花又跟孙二叔的媳妇王秀云凑在一块去了。
王秀云哭得眼睛红肿,眼泪掉了几个小时了还在掉,张翠花一边用手帕给她擦眼泪,一边说着宽慰的话,眼睛红红的。
沈枳瑶扯了扯王春生的衣服,王春生垂头看向她,沈枳瑶放轻动作,不惊动王秀云和张翠花,把王春生拉到了院子里,低声说道:“婶娘很伤心,刚才院里坐着的婶娘嫂子们过来跟她说几句话就去烤火嗑瓜子了,从头到尾就只有咱妈守着她。要不……今晚就让咱妈陪陪她吧?”
不然,都没个人陪着,怪可怜的。
刚才她在院子里坐的那会儿,得知孙二叔和王秀云以前是死过一个儿子的,小儿子和闺女现在都还小,除了陪着哭,什么也做不了。
好歹,让个人陪在她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