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喜两口子就懵了。
见她请安呗,还能干什么?
姜薇不满地微微拨高音量:“没事你们见我干嘛?”
逗人玩呢!
就算是街坊,去看那落难的人,还得拎两样点心,一包茶叶的吧?你们一对下人,来看她这个落难的主子,就空着两只手,只出了一张嘴?
这算是她话赶话到这里,临时起意的借题发挥,所以,尽管她怨念满满,和她并没有什么默契的刘喜家的也没能准确领会到。
反而懵了一懵,赶忙赔笑道:“我们听说姑娘到了这庄子里,也知道这边庄子里呢,真真是啥啥都没有,也是怕姑娘受委屈,这才赶过来瞧瞧姑娘过得好不好?”
说着话,她小心觑了眼姜薇。
笨哎!姜薇一击不中,有些挫败,只好又做出一副更不耐烦的模样,换了一个着力点:“好不好你们不会自己瞧?”说着,她还往才刚打开的院门那里斜了眼,这下能领会了吧?
这一次,刘喜家的确实领会到了!
不但领会到了,还立马把矛头对准韩林家的,不满道:“韩嫂子,才刚我就在说你,就没有你们这样办事儿的。五姑娘再到庄子里,那也还是主子,你们怎么敢天天把五姑娘锁在这破院子里,一步也不叫动弹,你们这眼里还有没有主子了?”
韩林家的还是才刚那副样子,脸儿木着,说出的话也是硬梆梆的:“这是老太太吩咐的,你不忿,你找老太太说去,和我扯什么?!”
刘喜家的吃了她这一硬顶,差点气歪了鼻子,看了眼姜薇,见她冷着脸一言不发,愈发肯定,五姑娘这是不满韩林两口子锁着她,要借她的手,得点子好处呢。
若是往常,刘喜家的才懒得管。可这回,她来不是有事么?即有所图,就必得先舍一点子什么。
闻言冷哼道:“你甭跟我混扯,什么老太太吩咐的,我不信,老太太亲口和你说了,要锁着五姑娘!”
韩林家的也跟着一声冷哼:“那你也甭和我混扯!反正我是不敢,你要敢,你开!”说着,她看了姜薇一眼,你是这个意思吧?
姜薇抬头望天,看什么看啊,她这不太灵光的脑瓜子,就灵机动上这么一回多难得啊,还不赶紧的把握住机会,把自己摘出去!
现在她也想起来了,铁柱几个,其实说过刘喜两口子。不但说了他们两个为人讨厌,还说过,他们喜欢在韩林两口身上找存在感,时常隔不了几个月,有事没事就要来转一圈子。
韩林家的给她开院儿那是担着风险的,回头万一叫他们撞见,或者是听说了什么,这俩人再往府里一学嘴,韩林家的吃挂落是一定的,而她肯定还要再被这好不容易打开的院门儿给关起来,更有甚者,这话传到姜老太太耳朵里,那老太太一听,哟,这个闹得合府不安宁的便宜孙女,小日子居然过得不错,再因此不忿,改而给她换个庄子接着流放,那可就不大妙了。
即然这个是不大不小的隐患,那就趁着旁人还没发觉的时候,把它打消呗!
至于怎么打消,那当然是诱着刘喜家的亲口说出这样的话,往后她才没办法挑理,回府学嘴。
这么一算,其实她见这两口子一面,实则是赚了哎!这个发现,让姜薇心情大好,顿时对刘喜两口子过来扰她清净,不那么排斥了。
刘喜家的一见她面色稍缓,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闻言把袖子一捋,大包大揽地道:“我开就我开!”
她可不比韩林两口子,他们在府里有靠山,这在他们眼中不过是小事一件罢了。再说了,这又不是在她的庄子里,过后便是韩林家的供出她来,老太太指定也有话。
一准要说,哦,她是个什么东西,她说一句你就听了?
而她当然也有话辩,我不过在气头白说一句罢了,又没有压着她怎么样。
反正到头来错归不到她头上!
韩林家的就哼了一声笑了:“成啊,这话可是你说的,将来老太太怪罪起来,你可别躲!”
说着,她就做出一副气极的样子,气哼哼地大步出去了。
甭以为她不知道刘喜家的是怎么想的。
巧了,她们这边也是这么想的!
将来老太太若怪罪她,她也可以拿刘喜家的做档箭牌,再哭一哭,诉一诉,五姑娘因听了刘喜家的撺掇,天天闹日日吵,她实在没了法子等等,到时候,大约也可以混过去了。
至于五姑娘嘛,本来就是她受益,这个时候,她不顶这个名谁去顶?
要照这么说来,五姑娘见他们,又往院门上引,仅仅是为了把这件事过个明路?
可刘喜家的到底来干啥呢?一开始,她以为以这夫妻俩的性子,指定是来瞧五姑娘的笑话儿的,可才刚那两口子的恭敬样儿,又不像。
干脆,又一抬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