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梁的眉眼,无论她看多少次,都不会觉得厌烦,她至今还能想起第一次在路灯下,回头见到他时,心中的那种悸动。她真的很喜欢他。
察觉了她的目光,习梁停下了笔,转头看她,笑着问:“你为什么看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许原媛很想这么回答,可是习梁还在读书,她不能现在就表白,这样会影响他的学习,至少也要等到高考后。许原媛便笑了笑说:“因为你好看啊。”
“我好看?”习梁失笑道,忽然,他有一个问题想问她,“那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宁方遒好看呢?”
许原媛颇为惊讶,他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但是想了想,男生之间似乎也存在一个竞争的关系。她认真思考道:“你们都好看。”
“都好看?”习梁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许原媛便解释道:“我先说宁方遒吧,他是那种五官特别正的人,就让人挑不出一点儿不好看的地方,长得英俊,书卷气很浓。你呢,你也是五官很正,长得英俊,但你的好看是偏向帅气,我觉得你特别像一种动物。”
“动物?”习梁不解。
许原媛继续道:“就是原野上的狼,狼在登高望远时的那种感觉,当然,你没有狼的戾气。”
习梁想不到她的形容是这样的,居然把他比成了狼,他只能无奈地笑了笑。
阳谷县,王婆茶坊门前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婆子正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大骂:“你那小猢狲,敢往老娘的茶叶蛋里放屎,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那十五六岁的少年憋得脸通红,叫道:“我是小猢狲,你是马泊六!谁有那闲情往你茶叶蛋里放屎!”
婆子大怒,揪住少年,往他头上凿上两个暴栗,骂道:“贼猢狲,大耳刮子打死你,敢做不敢认的贼东西!”
少年叫道:“做什么便打我!我没做就是没做!”
婆子更怒,上手又要打,少年也边挡边不甘示弱地回骂。周围围观的人,有两个热心肠的上去拉架,其余人都乐得看这免费笑话。
金连一刚走到此处就被这阵热闹声吸引,她赶忙挤了进去,看到婆子和少年纠缠在一起,忙抓了个身边人问:“发生什么了!”
那人乐不可支道:“还不是那郓哥手贱,往王婆煮茶叶蛋的锅里放屎,那王婆能不发飙吗?”
金连一满头问号,这什么情况,王婆和郓哥两个人她清楚,原著里郓哥其实是个蛮孝顺的人,虽然有些顽皮,但也不至于做出往王婆茶叶蛋里放屎这种事。她赶忙从人群挤了进去,高声叫道:“住手!住手!必定有误会!”
她声音大,顿时把两人震住。王婆和郓哥停手,所有人都望着金连一,发现喊住手的居然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小白脸,但穿着破破烂烂的麻布衣裳,没什么其他特别之处。
金连一早就通过化妆改变了眉形,又化了眼妆,力图让自己这张脸看上去偏男性化,她戴着她的项链变声器,将自己的声音调成了青年男声,刚又低价买了身破破烂烂的男装。这下装男的也不至于太违和,看周围的人的反应果然也没觉得她是女扮男装,而只认为她是个有点女相的男人。
王婆没好气道:“你说什么呢?能有什么误会?我刚进屋倒了杯茶,一回头就见他站在锅前面,锅里就多了条屎,不是他会是谁?”
金连一走到煮茶叶蛋的锅旁,发现棕褐色的水里果然静静躺着一条屎,和茶叶蛋混在一处……
她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但绝不能允许食物被这么玷污,因此也有些愤怒,转过头看着郓哥:“你当真没做?”
郓哥眼里都有泪花了,他大叫:“没有就是没有!”
金连一仔细地观察着郓哥的微表情和动作,发觉他并没有说谎,他的反应完全是被污蔑的气愤。那就奇怪了,按王婆说的,她离开的时间也就一小会儿,转头屎就在锅里了,郓哥还刚好站在门前。
这种案子她也是第一次接触,当开始对一件案子进行调查时,必先要观察,发现不寻常的地方,厘清不合理之处,再针对不合理的地方进行思考分析。金连一首先看了看煮锅摆放的位置——王婆茶坊进门的地方,等于在街边,随便路过什么人随手丢个东西进去都很有可能。鉴于王婆只发现了郓哥一个可疑人物,那么她就要考虑其他情况。煮锅外边的地上溅得一地褐色污渍,有新有旧。金连一抬头看了看,煮锅恰好在屋檐底下,那么就有可能是从屋檐上掉落。
她问王婆:“这屋顶上有没有猫或者别的小动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