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简陋,整体就是个土砖垒砌的农村小院,院子里打了个歪歪斜斜的草棚子。
一些疼得还能呻吟的士兵,被安置在草棚子里“住院”。
今天的露天住院待遇,比前些日子要好很多,毕竟张开鼻子用力吸一吸,就能闻到从隔壁飘来的肉香味。
即便吃不到,能闻一闻,也能缓解不少身体上的疼痛。
穿过草棚子进入里面,对门的正前方是一张老方木桌,上面摆着几个磨出包浆的老旧医疗工具。
哪怕赤脚医生看了,也会毫不犹豫丢掉的那种。
右边有张架在两条长凳上的竹床,边上有烂衣服做的纱布和酒精,还有一些还没来得及丢掉的脏纱布。
封云天暗自猜测,这八成是手术台。
剩下的就是左边的一排草垫病床,每一张病床上都躺着一个伤员,一名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正在给其中一个看伤。
“兽医,我帮你忙活这么久了,你到底能不能治好我这溃烂,隔壁在搞肉吃,我还准备去混口汤喝呢。”
这个伤员的普通话粤语方言很重,应该是来自广东地区的人,腰后面憋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制大菜刀,脖子上还带着一串牙齿编织的项链。
这些牙齿每一根都又细又长,封云天能猜测出是蛇的牙齿。
“收集了这么多毒蛇的牙齿,现在还能活蹦乱跳的,看来是抓蛇高手。”封云天暗自惊讶。
至于这个伤兵为什么喊老头兽医,封云天一时半会猜不出来。
但是,有一点封云天很肯定。
以他享受过21世纪医疗的经验分析,这个被叫做兽医的半百老头,肯定不是医科类学院毕业的医官,甚至连受过专业培训的医兵都称不上。
可能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兽医现在还在收容站,并没有被其它部队接走。
封云天不相信兽医能治好孟烦了,奈何整个军事区就他一个注册“医官”,他也只能把孟烦了安置在这里。
虽然不正规,但总比没有强。
把孟烦了安置在医院里,第二天那个广东兵就搬到了收容站,因为孟烦了顶替了他帮兽医搬运尸体的位置。
他过来第一件事就是找到封云天,申请加入觅食小组,自诩做菜最拿手。
恰好不辣三人组做菜技术很渣,都是将各种料混到一起,差不多意思就得了,完全没有什么手法可言。
虽说食材简陋也煮不出什么花,但是味道总要调正常吧。
不辣他们这种上一顿咸到齁死人,下一顿却能淡出个鸟味的食物,属实让封云天没法接受
在这种情况下有人来“应聘”厨子,封云天自然是双手欢迎。
于是乎,这个小名叫做“蛇屁股”,还参加过淞沪会战的老兵,就此成为了觅食小组的专属厨师。
在猪肉的无穷诱惑下,就在同一天时间还有几人也加入了进来。
分别是终于有了生气的李连胜、和像个传教士一样到处传播希望的阿译、以及封云天主动邀请的孟烦了,和整个军事区唯一的军医郝兽医。
一开始只有五人的觅食小组,就此扩张到了10人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