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刚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看着元明,似乎是在考虑什么,最后冷声说了一句:“不必。”
元明一愣,以为他不愿就此解决。
刚要开口再求求情,就被清风道长拉了一把。
清风道长之前不出声,也是因为吵架的,是胡明月和元明。
这两者之间的矛盾,一言半语说不清楚。
现在元明跟文刚道歉,做师父的,哪有让徒弟一个人担着的道理?
清风道长给了大徒弟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看向文刚诚恳道:
“文先生,这件事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明月这孩子,还是我找来和元明契约的。”
“也怪我,没有事先教导好他。”
清风道长顿了顿:“之前呈交上去的契约术法,也是我献出去的,想必文先生对此也有了解。”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清风道长身上。
清风道长笑了笑,接着道:
“提到这个,也是我想厚着脸皮,希望文先生,能够看在契约术法的份上,对明月这孩子网开一面。”
其实已经表明过自己不追究、但对方明显没听懂的文刚沉默片刻,应了一声:
“可以。”
他说完顿了顿,补充道:“登门致歉就不必了,忙。”
言下之意,没有时间招待他们。
清风道长干笑。
不过好歹,文刚能答应不追究这件事,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过……”
清风道长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文刚又开口道。
他一颗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哎哟,现在的年轻人,说话能不能不要大喘气。
清风道长一边在心中叹气,一边看着文刚,等待对方的下文。
男人不知想到了什么,视线从他这里移开,落在旁边满脸憋愤的胡明月身上。
最后又转向元明,一双鹰目凝视他半晌,才道:
“奉劝你一句,有些东西,看似坚不可摧。”
“其实……”
文刚顿了顿:“就像解开了的绳结,没有维系,就分崩离析。”
这话元明听得很是莫名,但对方明显是对自己说的。
他愣怔一瞬,下意识追问:
“您指的是?”
然而文刚早就在说完话的同时,就转身离去,显然并不打算为他解答。
看着他的背影走远,元明深深地蹙起眉。
什么叫解开了的绳结,没有维系就分崩离析?
清风道长走到他身边。
元明转过头:“师父。”
清风道长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别想那么多。”
“可是,师父……”
清风道长摇摇头,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
元明只好闭上嘴,只是依旧满脸不解。
清风道长满意地收回手。
他看着文刚离去的方向,表情高深莫测,心里却在想。
什么被解开的绳结,什么没有维系,什么分崩离析。
元明好歹读过一段时间的书,都听不懂,难道他就能听懂吗?!
也不想想他师父出生的年代,义务教育都还没有呢。
还好,还好。
这回还是他技高一筹。
身为师父的威望保住了。
唉,孩子大了,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清风道长感叹完,看向周围走得差不多但还剩不少的人,挥了挥手:
“行了行了,都在这儿围着干什么?比试结束了吗?没结束的继续比试去,结束了的各回各家,别在这儿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