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敖扇夸自己可爱,朱丽叶的枝桠微微颤动,仿佛在忍耐什么。
敖扇善解人意地收回手。
下一秒,静立一旁的敖翠只听见脑海里炸响一道尖叫声:
“啊啊啊啊扇扇夸我可爱!!嘿嘿,嘿嘿嘿……”
水草叶疑惑地看向敖扇,开始纠结,这句话应该不用复述吧?
相比起来,回忆起前几天被敖扇“实验”时,自己当时的想法后,连白的心情就非常不美妙了。
没记错的话,它好像对着敖扇口吐芬芳了。
口吐芬芳了!
堂堂天山雪莲,怎么能做这种有损形象的事!……草!
心情不好的时候,旁边还有个聒噪的马屁精,跟苍蝇似的嗡嗡个不停。
“你能不能安静一点?”连白终于忍无可忍。
朱丽叶:“我不,我就是要炫耀,哎呀,你是不是嫉妒我?扇扇夸我可爱,你不爽了是不是?”
眼看小话痨有得意忘形的倾向,完全没注意到交流平台的寒气越来越重,逢春咳了咳:
“好了,安静点。敖翠,你继续跟扇扇说——”
春兰绿云,号称春兰皇后,性喜阴,忌阳光直射。
它算是店里最好养的异植之一,却也是在花店待得最久的元老。
说好养,也只是和其他需要时时注意培育手段繁琐的对比,跟普通花草相比起来,也还是要耗费不少功夫的。
敖扇的记忆中,花店刚开起来的时候,就有这样一株绿云。
那时候是阳春三月,敖如海陪她在花房里玩耍,突然心血来潮,让女儿给绿云起个名字。
小小的女孩看着空荡荡的花架,还有不远处刚开垦出来,尚且光秃秃、丑兮兮的花田。
乍暖还寒的时令,右侧花房外的窗棱上,洒着春意融融的朝阳。
小敖扇盯着当时恰好开花,奇花荷瓣,生机蓬勃的绿云看了好久。
给它起名为“逢春”。
那时候敖扇9岁,也是逢春诞生以来的第十四年,进入花店的第三年。
逢春到现在还记得当时,小小的女孩睁着大大的杏仁眼,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眸中写满亲近和喜爱。
不像是在看一颗普通的花花草草,更像是……把它当成了与她自己平等的生灵。
沐浴在这样的眼神下,逢春一瞬间就对这里、对这家小小的花店产生了归属感。
它看着花店的规模逐渐壮大,看着季蓝玉细心经营,三个大花架上花卉逐渐丰富起来,花田也变得绿意盎然。
也看着敖扇从无忧无虑的九岁稚童,长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少女模样。
“扇扇,把白萝木卖掉吧,还有那株羽瓣虞美人也是。”
可以说除了季蓝玉和敖扇,逢春是对花店里的各种花卉最了如指掌的存在。
而白萝木,是花店里最难伺候的植株之一。
它是真正的有市无价,因为极其稀少的缘故,甚至很多专业性人才都对它束手无策。
花店里的这株白萝木,是敖如海的一个朋友送过来的。
他知道好友的妻子手段了得,用这株近乎神话的稀世珍宝,换取了季蓝玉曾经拍下的素冠荷鼎。
毕竟,白萝木固然珍贵,却极难伺候,而且开花日期毫无规律可言,几年不开花都是正常的。
养它就像是养了个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