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气腾腾中,再吃上一碗拌着秘制肉酱的冷淘面,冰火两重天。萱儿大快朵颐,直呼好吃:“这家我要了!”
“啊?小郎君,您要把店买下来?”木蓝惊呼道。
“买店干嘛?买厨子,我们不是来买厨子的吗?”萱儿压低声音说到。
最后,她摸着圆鼓鼓的肚子走出了北冥鱼庄,朝着郑颢噘嘴埋怨道:
“都怪你!根本不应该上椒盐鱼鲊,不对,不应该上蜜汁鱼炙!”
“这都不是你点的吗?”郑颢哭笑不得:“我只是说这里有......”
“有就是要尝尝的意思。”
女人耍赖的时候,就是男人该认错的时候。
郑颢无可奈何道:“好吧,都怪我。那你说,现在要吃点什么补偿你一下?”
阿哲:郎君这是被气懵了,吃撑了还问吃什么。
木蓝:你懂什么?这叫“以食攻食”。
还好萱儿没中计,她笑眯眯的说:“好啊!我要你带我去,长安城看落日最好的地方。”
郑颢抬头看天,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到地平线以下了。他回头吩咐阿哲:“对面有间车马坊,去租匹好马过来,马车怕是赶不上了。”
坐在郑颢前面的萱儿,正想问为什么不租两匹马,马儿已经跑了起来。
“大街上跑马和在校场上不同,会出现更多的意外,我怕你跟丢了,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和我在一起。”郑颢附在她耳边说道。
马坊的马都会温顺些,这是匹黑色骏马,胡马血统,精力充肺,驮着他们两人,奔跑起来也不在话下。
两人骑着马一路向南,渐渐的,萱儿的眼前出现了一座高大的木塔。
“大庄严寺木塔!”萱儿叫了出来。
这座前朝建的七层木塔,高三百三十尺,确实是长安城里最高的建筑。
到了塔下,郑颢抬头看看太阳,微笑道:“我们上去刚刚好。”他牵着萱儿的手,大步朝禅定塔跑去。
上到第七层,郑颢笑道:“到没有屋顶的天上去,你敢不敢?”
“你敢我就敢!”
话音刚落,郑颢便搂着她,跳到了塔顶上。
瞬间,整个长安城,不整个天朝都在他们脚下。城外的茫茫原野丛林,城内的高低庭院楼宇,淡蓝的天空,悬在地平线上的火红夕阳,全都那样清晰的尽收眼底。
萱儿松开抱着塔尖的手,迎风张开了手臂,她甚至感觉到塔在风中微微摇晃。
正在激动之时,头上的幞巾被吹掉了下来,她慌忙叫了一声,回头看,背靠着塔尖的郑颢已经笑着抓住她的幞巾,并把她拉到自己的怀里:
“看,落日余晖。”
两人面向西边,只见红日徐徐隐去,暮色一瞬之间笼罩大地,唯留几朵被染红的白云,在天地之间兀自光华。
多像此时的天朝,日薄西山,却也光芒万丈。
“三郎......”
萱儿转过身来,正想说什么,嘴已经被郑颢迎上来的嘴堵上了。
穹窿之下,高塔之上,白云之边,爱人之怀。
值得用生命守护,用灵魂,倾心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