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父母只希望看到儿子夫妻恩爱,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郑颢知道她想着什么,伸手过去,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
“那看到儿子夫妻不恩爱,他们是不是很难过?”萱儿有点想哭。
“是。他们很难过,不知道怎样对儿媳好,才能让她高兴。见了面也不知说什么才不得罪她,人走了以后又惴惴不安,害怕哪里不周全……”郑颢自己也说不下去了,把脸埋在两人握着的手上,低声道:
“这都是我的错,让父母替自己受罪。”
萱儿将手掌伸开,手心捧着他的脸,含笑道:
“一切都还来得及,对不对?”
郑颢不知是舍不得将脸从她手上移开,还是不敢看她,只低声问道:“你为什么不恨我?”
“恨过。可是你走之后,我就只记得你的好。后来又学会与笔记、诗文中的你交流,那时我才真的认识了你。余生无恨,唯有遗憾。”
郑颢捧起她的脸,两人似乎都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正当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要发生之时,赶车的阿哲掀帘子伸头说:
“公主、郎君,西市……你们继续……”
李萱儿忙甩开郑颢的手,起身往外走:
“西市到了吗?走,逛街去。”
等到郑颢下车,阿哲痛心疾首低头道:“我错了,回去就面壁……”
他们住的地方靠近东市,西市很少来,这边胡人比较多,虽然大家都不说自己是胡人,可面貌语言,还有表面外向大方,内心算计抠门的生意人习惯,都很容易与天朝本土人区分开来。
“二位郎君,进来看看吧?新到的波斯国琥珀玛瑙珊瑚树,鸟蛋大的夜明珠,送母亲送妻妾送相好,个个看了哈哈笑!”
李萱儿心中一动,抬腿进了这家珠宝店。
掌柜留着大胡子,看见两人进来,连忙到柜台里端出一盘红红绿绿的珠宝来,介绍到:“小郎君真是有眼力,不瞒您说,我这家珠宝店,在整个西市货品最优,您看,这些都是才到的新货。”
萱儿看了看,也没什么新鲜的,皇宫里、马元贽的那两箱珠宝里,她还有什么没见过的?
“就这些?品质虽然好,款式却不行,都是寻常样式,满大街都是。”
掌柜的忙陪笑道:“原来小郎君喜欢的是孤品?有!若老安拿不出来,整个西市都拿不出来!”
他果然又从柜台下拿出一个托盘,这里面的首饰,都是用波斯国的宝石镶嵌,宝石花纹难有重复,说是孤品,也不为过。
萱儿拿起一对镂空白玉菊花钗,仔细一看,它还是双面雕刻,这倒是很少见。她将玉钗递给掌柜说:
“我就要这个,替我包起来。”
“这对钗本是一位官爷定做的,价钱可不便宜,得要五十贯钱。”
五十贯?那不就是五两金子?小意思。
萱儿正想掏钱,郑颢拦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