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傻?你死了,让我一个人苟且活着,那有什么意思?”
楚漓也不反驳,只笑着看他。
杨怀信追上来,将弓插回箭袋,下马说道:“棣王殿下,圣上请您回去。您有什么要说的,到圣上跟前亲口对他说。”
“我与他有什么好说的?”棣王冷笑道:“他是高高在上的圣人,有着明君的美名,我不过是苟活在他伟岸的阴影之下,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他猛的将楚漓背上的箭拔出来,楚漓痛得闷哼一声,嘴角流出了血泡。
棣王将他搂得更紧,看着他柔声道:“我这就来陪你。”
话音未落,他便要将箭捅入自己心脏,杨怀信扑过去抢他手上的箭,自己腹部却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楚漓手上抓着一把匕首,就和阿宽扔到墙角的那把一模一样,匕首捅进了杨怀信的腹部。
楚漓只看着将箭扎进自己身体的棣王,轻轻说道:
“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后面来的羽林军见杨怀信受了伤,忙过来救助,杨怀信推开他们:“去找马车过来,将他们拉回京城。”
幸好他身上穿着皮甲,幸好楚漓已经身受重伤,匕首插得不深。
回到皇宫,郑颢、李萱儿看见棣王已死,想起他们曾偷听到的话,也不禁唏嘘感慨。
李萱儿怎么都想不到,前世棣王单独进了紫宸殿,就是去促成顽劣的李温继承皇位,而不是皇兄指定的李滋。
他在圣上的榻前哈哈大笑:“你害我断子绝孙,我害你所授非人,你不喜欢李温,我偏要看他把你的天朝亲手毁掉!”
而今生的他,却死在了皇兄前面。
“三郎,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悄悄让他们同葬。生同衾,死同椁,皇叔也是可怜人......就让他如愿一次,为我父亲赎罪。”
萱儿仰脸看着郑颢说,脸上尽是落寞。
他点点头,转身就让羽林军,将楚漓的尸身单独运了出去。
“死了?他竟然敢自己死?”
圣上刚处理完易重交上来给他御判的卷宗,宫外的神策军也任命了新的将领,重新回城外驻地去了。他因祸得福,将神策军也收入囊中。
“将李惴褫夺封号,抄没财产,贬为庶人。鞭打五十下,扔到乱葬岗,不许人替他收尸!”
圣上说完,仍不解心头之恨,将案上的茶碗狠狠的摔了下去。
郑颢行礼告退。圣上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一事,转脸问身边的宦官:
“王归长,今天拍宫门,是不是郑颢组织的?”
王归长忙笑道:“郑三郎只是个太学博士,应该还没有那么高瞻远瞩。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太学本就是个培养人才的地方,他的号召力肯定要比一般人强。”
王归长原来一直在紫宸殿外殿伺候,杨玄价、杨安都死了,他便顺理成章顶了上来。
圣上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