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如今娘是帮不了你了,等我死后你们也莫要再为了这个位置去争,因为你争不过的。重点是你的眼睛,就算没有白氏的儿子,你也无法继承你爹的一切。”
提到他那只受伤的眼睛,安无虑整个人就变得格外暴躁:“您能不拿这个说事儿吗,统共也没几天活头了,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无虑,你这说的什么话,你怎么能这样跟娘说话呢。”
“我说的是实话,有这功夫还不如赶紧跟我们说说娘那些钱都放哪里了,库房的钥匙在哪里,她自己的私人小金库钥匙在哪里?
把这些告诉我们,等她走了,就算爹不待见我们,咱们也还能靠着这些钱吃香的喝辣的,不会过苦日子,也不会被人欺负。”
“天真!”宁氏差点被安无虑气得喷出一口老血来,“你爹说得没错,我果然把你惯坏了,让你好赖不知,都是我的错!”
“娘,娘,您别和无虑一般见识,他这么耍浑也不是第一天了,您消消气。”
“你说的那些我一会儿都会告诉无忧,但不是告诉你。”
宁氏太了解安无虑了,知道一旦被他知道了那些钱的所在,等他不用禁足了,他一定会全部挥霍干净。
“这可不行,我才是儿子好吧,养老送终都是指望儿子,谁指望女儿啊,女儿以后可是要嫁出去的。”
这会儿,安无虑倒是自觉精明了不少。
“闭嘴吧你!”宁氏吐出一口血,“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了,养老送终这件事情是你以后要考虑的,跟我没关系,为娘还是那句话,你以后要学会长大了。你走吧。”
“我不走,凭什么让我走。”
“你现在还在禁足期,如果让皇上知道你私自跑出来,那就是欺君,欺君之罪会有什么下场不用我提醒你吧?还是说你真想陪着我下去?”
“我……我才不要,我这就走。”安无虑起身就要往外跑,脚刚踏出门去又回过头,正好看到宁氏眼中滑落的泪水,心里有些难受,“那个……娘,你说的我都会记住的。”
宁氏怔了怔,回神的时候安无虑已经不见了,她拉着宁无忧凑近自己:“无忧,娘死之前有几件事情要交代,你一定要帮我办妥,否则我死都不会瞑目。”
又过了两天,白泽从大理寺回家的时候,带来了宁氏死亡的消息。
白泽是在家宴上说起的这个消息,所以不光安如山在场,苏桃也在。
“她不是开春才要斩首示众吗?是怎么死的?”容氏有些疑惑。
“暂时看不出来,正在全力调查,毕竟皇上那边也得给个交代,她身上没有任何伤口,食物和饮水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看症状却像中毒。”
“自杀吗?”安如山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
“宁氏应该不想死,我觉得不可能是自杀。”白泽摇摇头,“有可能是他杀。”
“其实,要说她死于自杀应该也是有可能的,而且有很大可能。”苏桃仔细琢磨了一下,慢悠悠地开口。
白泽立刻否认这个想法:“宁氏那个女人绝对不会轻易求死,你要说她想办法逃狱我都信。”
“她肯定想过逃狱,但她还有一双儿女,她逃不掉!她的骄傲让她根本无法接受被斩首示众的命运,所以她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身首分离。”
所以,其实宁氏也是个十分可悲的女人!苏桃感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