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戏并没发言的皇帝突然被点名,抬眼看了一眼王国仁:“王爱卿,令公子现在怎么样了?”
“回皇上的话,小儿现在双手尽断,还断了一条腿,每日都要忍受非人的疼痛,需要卧病在床静养至少三个月。”
“哦,如此尚好。”
王国仁听到皇帝的话,简直愣了。什么叫如此尚好?他儿子都那样了,皇帝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呢?转念一想,他也没办法说皇帝什么,不是谁的儿子谁不着急呗。
“可是大夫也说了,也有可能留下后遗症,终生残疾。”
定国公听到这话,撇了撇嘴,他儿子谢润虽然胡闹了些,但不至于这么没有分寸,所以这个终生残疾简直是扯淡!
但他不能这么说啊!
“朕会派太医再过去诊治的,有需要的药材也可以从御药房领取,你放心,绝对不会让你儿子落下残疾。”
从他们开始说“残疾”这两个字开始,镇国公的脸色就十分难看。
别人不知道,白泽可是知道的!
安权的那个废物儿子安无虑可是瞎了一只眼睛,终生残废了!
看着他黑如锅底的脸,白泽垂下了眼睑。
“臣谢皇上隆恩,但臣还有个不情之请,请皇上下令彻查此事,严惩犯罪之人,还我儿一个公道。”
“狗屁的公道,你也不看看你那个儿子什么德行,这些年他祸害了多少年轻的男子,不过是因为是你王国仁的儿子,所以即使闹出来人命底下的官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真当大家什么都不知道吗?”
安权听到残疾那个字眼的时候就有气,这会儿又听到王国仁要让皇帝严惩动手之人,那不就是严惩安如山吗?他当然不乐意!
皇帝脸色沉了沉,眯了眯眼:“镇国公你这话是何意?”
“臣的意思是王大人的儿子挨揍那是他活该,品行太差自然得有人收拾,不然这天下所有的王公贵族官宦之家还觉得北平国的法律是个摆设。
觉得只要他们家永远有人当官就不会害怕犯罪,反正无论出了什么事情都有人兜着,天塌下来也不带怕的。”
王国仁眼见着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赶紧开口阻止安权继续说下去。
“镇国公,咱们今天谈论的是我儿被人打断腿手之事,你莫顾左右而言他。”
再被安权瞎扯下去,他儿子没罪都要变成万恶之源了。
“我谈的可是咱们北平国的律法,碍着你什么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尊夫人也犯了法,按律当斩吧,可是据我所知,她现在还在大理寺监狱里吧,你怎么不提醒一下皇上赶紧下旨处决呢?”
“王国仁!”再次被人提及痛脚的安权彻底怒了,“你给老子闭上你的臭嘴。”
“肃静肃静,各位大人,咱们现在可是在朝堂之上,还是得慎言。”
皇帝轻咳了一声,贴身太监会意赶紧出声制止安权他们,避免事态进一步恶化。
“最近各位爱卿火气都比较大,难道真是因为天气太干燥了?”
近来日子过得无聊的皇帝打趣了一下面前这波人,立刻就有那溜须拍马的官员站出来附和,称最近天气实在太干燥,自己都上火了。
碍于皇上的关系,安权不再跟王国仁计较,可他自己心里的苦该跟谁倾诉,他苦苦捂住的那些秘密也不知道能藏得了多久。
白泽仔细琢磨了一下,觉得既然王国仁说了,他干脆再添一把火算了,于是走出众臣之列,冲着皇帝行了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