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桃可以那样想,但是安如山却不能真的那样做。
因为问题的关键根本就不在她或者他的决定,要彻底解决这件事情,还是得从根上解决。
当天傍晚,安如山找到了明安候,两人在书房里落座,白泽盯着面色沉静的他,率先开口:“你来找我可是想清楚了?”
“我想清楚了,我不会跟镇国公相认……”
“可是你……”
“舅舅,你先听我说完。”安如山打断抢白他的白泽,“我现在的处境是宁氏造成的,我可以不跟镇国公相认,但是她我必须除掉!”
“除掉她?”白泽反复琢磨着这个问题的可行性,“你想把她做掉?”
“也不是,我想让她失宠,她再厉害也还是得依附着镇国公,如果她犯了大错,惹恼了镇国公或者惹恼了皇上,那么她应该自顾不暇没时间惦记着我了吧。”
“你说得也对,宁氏对你的认知还停留在你脸上有疤的时候,与其寻求镇国公的庇护,我们不如直接让她倒霉。”
所以这件事情,从一开始他们就用错了方法。
“你这个提议固然很好,可是宁氏一个女人家,也没什么把柄给我们抓到,除非……”白泽眼睛一亮,“除非跟她那一双子女有关。”
“不要动宁无忧和安无虑。”
安如山的态度很坚决,这倒让白泽有些不解。
“你们并非一母所生,而且他们跟你没有丝毫感情,他们的母亲宁氏又对你下蛊又到处追杀你,她甚至还参与杀害了你的母亲,你凭什么不动他们?”
“因为……”安如山的语调慢了一点,但很坚定,“我若对他们出手,那我和宁氏还有什么区别?我要报仇就得靠自己的本事,光明正大地让宁氏伏法,而不是靠殃及无辜的人。”
“他们并不无辜!”
“不,在我眼里他们就是无辜的,他们对宁氏所做的事情毫不知情。”
白泽:“你怎知他们毫不知情,没准他们什么都知道呢。”
“你觉得就凭宁无忧和安无虑那两个蠢货的脑子,他们能藏得住秘密吗?”
“也是。”白泽刚才是被安如山的言辞给刺激了,所以根本没有深想,这会儿一琢磨还真是,安权那一双儿女根本就没有那个能耐!
“舅舅,您手下的耳目众多,可以让他们关注一下宁氏的动向,那个女人心机深沉极善伪装,肯定不会安分,只要用心查一查总能查出来。
您不说我娘的死也跟她有关系吗,我们可以顺着这个思路去查,如果查到这个,那您就可以告御状,到时候宁氏必亡!”
他可以放过宁无忧和安无虑,但绝对不会放过宁氏!这是他的底线!
“当年你娘去世以后,我让人调查过,可是我能查到的线索都断了,估计当年参与这些事的人都已经被宁氏灭口了。不太好查!”
“但凡发生过的事情肯定就有迹可循,无论她怎么隐藏也不可能彻底消失的,只要我们再努努力,肯定能找出证据。
另外,就算这件事情她真的做得天衣无缝,那么其他事情呢?我不相信她手底下没出过其他人命,查一查总能有点发现。”
其实,一些事情,根本不需要实实在在的证据,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有时候一点疑心就够了!
“我明白了,等安权再找我的时候,我就透露一点自己的疑惑,剩下的让他自己去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