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车顶上传来一声重响。
纳兰盛元与李晴一惊,打开车门走了出去,二桥手中抓着一只白头红喙身黑的鸟儿站在车旁,其如成年鹦鹉一般大小,鸟喙微张,喘息急促,有气无力。
“回王爷,方才不知是从哪儿飞过来一只鸟撞在了车顶上,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纳兰盛元淡淡瞥了那鸟儿一眼:“扔了吧!”
那鸟儿似是能听懂人话,试着拍了拍翅膀,但效果甚微,似是垂死前的挣扎。
二桥恭敬道是,刚要转身,李晴喊道:“等一下,本王妃无聊的很,这只鸟儿看起来很特别,味道应该还不错,留下来吧!”
那鸟儿听到李晴的话,微眯的双眼大睁,露出一抹凶光,大叫了几声,极为抗议。
二桥看向纳兰盛元,纳兰盛元微微点了一下头,二桥便将鸟儿送到李晴面前。
那鸟儿的目光又恨又怕,爪子紧紧抓住二桥的衣袖,重重摇头,不能把他送到这个要吃鸟儿的蠢女人手中啊!
李晴一笑,伸手弹了一下那鸟儿的翅膀:“跟着本王妃就那么不愿意?哼,不愿意也没法子,本王妃就喜欢吃你这样肥嘟嘟的鸟儿了!”
二桥心头微惊,那鸟儿瑟瑟发抖,似乎能听懂王妃的话一般。不过也没往心里去,便将鸟儿送到了李晴的手里。
那鸟儿一到李晴的手中便挣扎开来,李晴如抓着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鸡般轻松,笑道:“别想离开了,本王妃是吃定你了!”
鸟儿一副生无可恋,李晴眼底恶趣味十足,接着道:“看你一身黑色的羽毛,就叫你黑…黑什么好呢?”
纳兰盛元无语,甩袖回了马车。
李晴抱着装死的鸟儿回燕王府,生活中多了项有趣的事情。
鸟儿一直傲娇的很,大多数时间都是李晴在逗着它玩。鸟儿会抬起高傲的小脑袋,就是不看李晴。
李晴也不在意,也没有刻意拴着,任由鸟儿飞来飞去。有时候,鸟儿飞走了一段时间,还会回来。
李晴闲来无事便剥些松子、瓜子、核桃放在鸟儿的小碗中,鸟儿吃得欢脱。
一次,李晴闲来无事,在花原园中捉了一些虫子,用镊子夹到鸟儿的小碗中,笑道:“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最爱的美味!”
鸟儿一副受到惊吓,振翅往后飞离,在半空中尖叫了几声,后飞下来落在李晴的肩头,啄了几下。
李晴一把抓住鸟儿的翅膀,揽在怀中,一顿揉搓:“本王妃亲手抓的虫子,忍着恶心,你还嫌弃上了?你还是一只正常的鸟儿吗?改天有空烤了!”
鸟儿哆嗦了一下,被揉乱的羽毛柔顺起来,全然没将李晴的威胁放在眼底。
这女人的嘴巴虽毒了些,却是一副好心肠。
从相遇后,要各种吃了他这种话说了不下百遍,但一次也未实施过,见他精神不佳,还想着改善伙食,逗他开心,这也是他至今没走的原因。
李晴无语,这鸟儿除了第一次见面怕她以外,其他时候比他这个燕王妃还拽,有时真怀疑这鸟儿能看透人心。
“你现在真是出息了,整天与鸟儿为伴。”消失一天一夜的纳兰盛元走过来道。
李晴将鸟儿放回由布条编织的小窝中,鸟儿在落下的瞬间,便又飞回到了李晴的肩上。
这小窝中的虫子还未拿走,有的已经爬出小碗,到了布条上。谁爱住谁住去,打死他也不住了。
李晴带着灵儿行礼,道:“王爷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找本王妃了?”
灵儿自觉退下,纳兰盛元毫不掩饰对李晴的厌恶:“你以为没有其他事本王会乐意看到一个不知廉耻的假冒之人?”
李晴看了一下刺眼的阳光,后看着纳兰盛元:“彼此彼此,王爷有事请说!”
纳兰盛元的面上更冷:“明天是回门之日,你有何打算?”
李晴:“回门是走娘家?臣妾高兴还来不及,多谢王爷告知!”
纳兰盛元走到大厅中,李晴将小碗里的虫子倒掉,后回到厅中,见小环、小月毕恭毕敬的伺候着,心里有些不平衡,面上也没表现出什么,走到副主位上坐下。
小环倒了一盏茶,小月端来几碟冒着热气的糕点,李晴拿了一块如意糕,刚要送进嘴中,鸟儿见到,飞身而起,一口含住小巧精致的如意糕。几口吞下,尤不解馋,跳到方桌上,将一碟如意糕啄得七七八八,留下满碟子碎屑。
李晴想呵斥几句,但见纳兰盛元一脸嫌弃,便将一叠桂花糕送到鸟儿嘴下:“从今以后,就叫你二黑黑了,既好听还通俗,好名字!”
鸟儿一听自己得了这么一个名字,小头豁然抬起,瞪着李晴叫个不停:老子英明神武一生,怎么可以叫这么庸俗的名字?这女人的审美观不行!
小环、小月险些笑出声来,但周围冷意十足,如在一座危险的冰山前,如何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