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文斌没想到她也要进去,有些为难:“姑娘想见县守大人,不若等我与县守大人提起姑娘,县守大约会亲自召见姑娘的。”想来以叶沉鱼的武功,县守不会不见的。
“我不想见他,”叶沉鱼摇头,“我只是陪你进去。”如果县守最后不放人,她也不必等。
高文斌只以为她是怕自己被县守责难,想出面为自己辩解,大为感动:“多谢姑娘,只是若县守大人责罚于我,姑娘也不必多言,不要惹恼了县守。姑娘虽是绿林中人,毕竟还是在渔阳的地界。”
叶沉鱼点了点头,她本来就不喜欢多话。
高文斌亮出身份,问守门的卫兵说是应县守召唤而来。县衙门口的卫兵已经不是昨天的人了,并不认得叶沉鱼,不疑有他,让开了道路。
叶沉鱼是第二次进渔阳的县衙了,不过她上一次直奔粮仓和厨房,也不知道见县守应该走哪条路,老实地跟在高文斌身后。
高文斌带着她进了后院,过了两道门,来到了一处厅堂,见到了渔阳的这位县守大人。和看起来身强力壮的高文斌不同,渔阳的县守是个年近五十的老人,身材臃肿,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他率先看到了高文斌身侧的叶沉鱼,扫了一眼叶沉鱼身上的衣服,捋了捋胡须说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位奇人异士?”穿成这般,怕只是江湖骗子。
高文斌连忙俯身道:“正是这位姑娘,杀了来劫掠的兴家军,救下了逃难而来的百姓……”
他话还没说完,渔阳县守就呵斥道:“一派胡言!”
“就算是习武之人,也不能独自杀光一整队的兴家军。怕是你擅自打开城门,自知违反军令,所以编造出来想要给自己脱罪。”
“下官所言句句属实。”高文斌说道,“县守大人可以去看那些兴家军的尸体,皆是一刀毙命。下官也是看到那些百姓被兴家军肆意屠杀,实在不落忍,才下令出城的。”他怕叶沉鱼受到牵连,故而没有说城门也是被叶沉鱼一刀斩断的。
“你的意思是本官没有为官的父母之心,情愿让这些百姓被兴家军所杀?”渔阳县守瞪起眼睛,“本官早就说过,那些逃难过来的不是百姓,是兴家军派来的奸细!”
“你不听军令,一意孤行,将兴家军的奸细放入城中,致使兴家军来渔阳劫掠。现在又不知悔改,出言顶撞上官……”渔阳县守一摆手,高声道,“来人,把高文斌压下去听候发落!”
〶他一眼又扫了叶沉鱼,冷哼了一声:“将这江湖骗子也一同压下!”
高文斌顿时脸色苍白,深知县守此番只是想处置了他,根本不想听他解释,也不想救那些百姓。他恳求道:“大人处置下官,下官无话可说,可叶姑娘并无罪状,还是大人放过她。”
“她跟你一同欺骗本官,怎么没有过错?”语言县守眯起眼睛。
高文斌面露悲色,对叶沉鱼说道:“是我连累了姑娘。”
终于被注意到的叶沉鱼:“他不打算放你走了?”
高文斌犹在自责:“姑娘自可想办法脱身……”
叶沉鱼没兴趣听他说话,她说了一句:“好。”然后在几个卫兵靠过来之前,握住了长刀。
高文斌尚未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甚至渔阳县守都没来得及说一声放肆。叶沉鱼已经欺身上前,刀光一闪,身材臃肿的渔阳县令已经倒了下去。
叶沉鱼收起刀,她怎么能让人妨碍她找马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