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碧水派带队的三个长老躺在叶沉鱼身前,身上仅有一道刀痕。都是渡劫初期的修士,只一刀就躺在了那里。
更何况,谁会在试炼大会上突然拔刀杀人呢?
薛凡心底的震惊也不少多少,他靠着极强的意志才没让自己当场后退。他并未见过叶沉鱼杀人,即使叶沉鱼展示了足以对修真界进行碾压的力量。
他甚至还因剑宗没死人而猜测过叶沉鱼不喜杀人。
看着一击毙命的伤痕, 只能说还好他没动什么歪心思。
周围的门派自发地向后退去,给寒刀门的人留出了数丈有余的空地。原本这时候该有人大声喝止,请负责举办试炼大会的门派过来维持秩序。但一刀杀渡劫,而且是平日里名不见经传的门派。实在太过骇人,一时竟没有人说话。
好在闹了这么大动静,早有人御器过来,大喊:“何事喧哗!”来人是两宗五门一派中选出来的人, 为了防止有人不守规矩, 都是停留在渡劫许久、德高望重的人物。
有人像得了救星一般, 高喊着诉说发生了何事。薛凡却面无表情地摸着手中的法器,这些人不知道够不够叶沉鱼一刀。他收起法器,抢在来人说话之前迎上去,态度不卑不亢:“各位师伯师叔好。”
跟后拜入门派的弟子不同,他自幼就长在道宗,因为天生道体的缘故,这些门派的掌门长老没有他不是认识的,多数都能攀起关系,里面还有道宗的长老,更为熟悉亲近。
除了道宗外,其他人死了也没什么。只是叶沉鱼要是当场把这些人杀了,寒刀门当场就可以并入魔道——在场的人又能活几个呢?
薛凡插在叶沉鱼身前,行了一个晚辈礼,巧妙地将事情用春秋笔法描述了一番,将罪责推给碧水派的人,反正碧水派现在也没有能说话的人。
“那也不该直接将人碎了丹田,毕竟之前是比试……”一位长老拧眉道。
“师姐护人心切, 我们寒刀门的弟子也是碎了丹田的。”薛凡语气微重。
道宗的人听他说“我们寒刀门”多少有些不适, 抬眼看薛凡,却见薛凡神色平静地阐述:“师姐本意也非杀人,谁知道他们连一刀都扛不住?”
众人:“……”这话实在气人,可惜现在碧水派无人,没法反驳。
不过现下的状况也确实难办,若都是小门派还好,碧水派明面上是独立的门派,其实是剑宗的附庸。处理不好,恐怕剑宗不会答应。而寒刀门和道宗的关系也很奇怪,道宗绝不会将天生道体的弟子逐出师门,也不可能放人走。按理说即便让薛凡死在道宗,也不可能让他活在别的门派。
偏偏这样的事情发生了,令人难以捉摸。而寒刀门这位名为叶沉鱼的弟子,修为高深莫测,更给事情添上了一层迷雾。
这种麻烦事还是推给别人的好,还能看一看各方的反应,猜一猜事情缘末。向来为人圆滑的天音门长老看向剑宗的人:“道友,你看该如何处置?”
剑宗长老:“……”其他人不清楚叶沉鱼的实力,剑宗的长老却十分清楚。被对面的人杀我不比踩死一只蚂蚁容易多少,你问我, 我怎么答?
薛凡适时地插话进来:“几位师伯师叔也看到了,我门弟子受伤绝非偶然。碧水派指使弟子暗中伤人,缘由还需追查。师姐虽杀了人,却也是为了自保。剩下的,不如让我们与碧水派共同解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