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开灯,樊慧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客厅里,顿时吓得一哆嗦。再一看,却发现是丈夫坐在沙发上发呆。
“你有毛病吧?想吓死人啊!”她把包包往地上桌上一扔,狠狠瞪了孙逸安一眼,气冲冲跑到卫生间里。
哗啦啦水流声响起。
卸妆,上厕所,洗漱,还伴随着一阵阵酒后的干呕声……
樊慧在卫生间忙活了快一个小时,穿着睡衣走出来的时候用毛巾裹着湿漉漉的头发,脸色微红,身上沐浴露的芳香混杂着丝丝残余的酒气。
“起开!你没长眼睛吗?坐在我衣服上干嘛?”
“不上班不挣钱也就算了,在家里连个衣服都不知道洗,你说我要你这个男人有什么用?”
她看到孙逸安屁股下面坐着好几件皱巴巴的衣服,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推开孙逸安,抽出那几件衣服,嘴里翻来覆去念叨着那些已经被嚼烂了的话。
刚刚那一推,不小心打到了孙逸安的眼镜,眼镜架把鼻梁硌得生疼,他取下了眼镜,用手指揉擦鼻子,心中越发烦躁。
“不说话?”樊慧冷着脸把衣服塞进洗衣机里,回过头又对孙逸安说道:“不说话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妈今天给我打电话了,说小宝的生活费用的差不多了,下个星期还得交补习费,三千五!我硬是忍着没说,她老人家的儿子可出息了!两三个月没拿回来一分钱……”
孙逸安抬起头,平静地问她:“你今晚干嘛去了?”
“你这样问我是什么意思?”樊慧反问。
“不管怎么样,樊慧你还是我的妻子,你满身酒味半夜才回家,我身为丈夫难道就不该问一句吗?”孙逸安说道。
“我就是和小姐妹们约着一起去做了个头发!然后一起吃顿饭喝了点红酒,这也有错吗?难道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生活?”
“做头发?”孙逸安冷冷说道:“做头发需要带一套内衣?”
“你翻我包了?”樊慧一听这话,脸上腾的一下变得火红,“那是思思送我的!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出轨?”
“我凭什么不能怀疑?”孙逸安盯着樊慧缓缓说道:“有了第一次,谁敢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这句话一说出来,客厅里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
孙逸安有些后悔说这句话,但话已经说出了口,没办法再收回来。
“孙逸安!你混蛋!”
过了半晌,樊慧才指着他骂了一句,然后转身走进房间,“砰”的一声,重重关上房门。
孙逸安闭上了眼睛,捂着额头,只觉得头痛欲裂。
或许……这个家早就已经支离破碎了,他也想努力忘记发生过的那些事情。
可是真的很难……它像一根刺深深的扎进喉咙里,让人寝食不安,几乎要毁掉了他的人生。
“与其这样,还不如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最脆弱的时候,孙逸安甚至产生过这种软弱而可耻的想法——他宁愿自己不要那么聪明。
不管是生活中还是工作上,他一直都是个聪明的人,所以才能从一个极小的细节上发现了樊慧的出轨。
一年前,孙逸安还在燕京的“千度”公司总部上班。工作体面,老婆漂亮,孩子可爱帅气,有车有房生活无忧,怎么看都是人生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