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放轻松点。”护士也最怕碰上宁冉声这种类型的病人,血管都要比针孔还要细。
但是要她放轻松,宁冉声真的做不到,护士只好对她身旁的江行止说:“你赶紧把你女朋友的手拉过来啊。”
“她不是……”江行止瞧了眼已经出冷汗的宁冉声,没继续说下去,稍稍靠近她,“就跟蚊子咬一样疼,你至于么?”
蚊子咬?宁冉声冷笑。
第一针失败,第二针失败,第三针……护士在捏着针头在宁冉声的血管里转了转才勉强成功,等血稍稍回上来,护士给宁冉声固定好针头后,还要对江行止感慨一句:“你女朋友的血管真细啊……”
整个过程,宁冉声的头都是被江行止抱住的,他松开手的时,宁冉声一张娇俏的脸早已哭花了脸,只见泪水在上面哗哗地流淌着。
“宁冉声,你到底几岁了?”江行止整了整自己皱了西装,递了一张纸巾过去,“行了,行了,适可而止啊,赶紧擦擦眼泪……”
宁冉声把挂上点滴的左手伸到江行止跟前:“你家蚊子能咬成这样啊。”
江行止轻咳了一声,目光移到宁冉声的左手,的确肿得像馒头,对比她另一只手,手指修长纤细,皮肤白净,手背上还有五个可爱的小肉窝。
江行止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在爷爷的古籍书上看的一句话“手如柔荑,肤如凝脂”;他心思烦躁地扯了下衬衫领子,脑里又莫名浮现一个画面:大概是这个女人读大三的那年冬天吧,他从市中心驱车路过大厦,整条路堵得水泄不通,他打开车窗吸烟时,便看到她跟秦佑生从街头另一边走了过来,蒙蒙细雨里,秦佑生撑着伞,她戴着一顶西瓜红的贝雷帽,将手插在秦佑生的黑色大衣口袋里,不知道聊些什么,两个人都表情生动、眉目飞扬……
这样的爱情,肯定不适合他江行止的,他要的女人要聪明、独立、坚强,最好话要少一点,但是有些事情他不得不承认,他正嫉妒的,也是他所不齿的。
之后有次他出差到日本,秦佑生打电话过来让他带一只某专柜的护手霜,说国内断货了,但是冉声只用这一款。
作为秦佑生的好兄弟,他多嘴了两句:“佑生,你何必把自己折腾得像一个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