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鲜血铺了一地,两个衣衫不整的男人倒在血泊中,眼睛犹自睁得大大的,似乎很不甘愿。而风清漪就那么蹲在满地的鲜血中,动作轻柔地为身旁那具女尸整理好被撕扯开的衣裳。
项云瑾走上前来,这才看清了女尸的脸,不出所料,真的是不久之前自己刚在王府里见到过的那个小姑娘。
就在一炷香之前,她还好好地站在自己的面前,怀揣着对未来无限美好的期望来求风清漪帮她化成肉身,眼下却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倒在了地上。只看她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衫,以及红肿的嘴唇,还有脖颈间的红痕便已能知晓她方才经历了什么。
风清漪知道是项云瑾来了,也不回头,只淡淡道:“若是我没答应她就好了,她若还是妖,这区区两个凡人怎么会是她的对手?她也就不会像眼下这般躺在地上了。”
项云瑾伸手将风清漪拉起来,见她衣服上血迹斑斑,眼睛一片虚空,心中不由一紧,立刻握住她的手,“不是你的错,你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这两个人该死,是他们的错,与你无关。”
风清漪的眼睛这才恢复了些清明,低头看向那两具倒在血泊中的尸体,满眼的厌恶,“他们确实该死,常悦不堪受辱,一头撞死在墙上,可他们丧心病狂地竟连她的尸体都不肯放过……”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项云瑾揽住风清漪的肩膀,欲要将她带离。
风清漪却冲他摇了摇头,“你帮我看着常悦的尸体,我去去就回。”
“你去哪儿?”
然而,话音落下之后,眼前已经没了风清漪的身影。
枣树巷发生了命案,官府来人将尸体运走,因有当朝摄政王作证,所以这桩案子也不用再多作查探,无非就是一桩醉酒强奸案,死了的这两个男人也是附近出了名的混混儿,没有人同情他们,大家都认为这两个人死了是罪有应得。
而奇怪的是,摄政王却把那女子的尸体给带走了,也不知道他要这尸体做什么?但官府的人也不敢多言,对外只说三具尸体都搁在义庄了。
已经三天过去了,常悦的尸体就放在睿王府的冰窖之中,却迟迟不见风清漪回来。
项云瑾亦去珍馐斋问过了,他们也不知风清漪的消息,管郦也是急得整天吃不下睡不着。
到了第五天,风清漪还是没有回来,项云瑾站在她卧房的窗前,伸手轻晃了下窗子上挂着的琉璃铃铛。
“嘴里说着去去就回,却为何不遵守诺言?”五天了,就算将那姑娘的尸体搁在冰窖里,也已经出现了**的气象,风清漪,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你若是再不回来,到时候就别怪我没帮你守好她的尸体。
天色渐渐暗沉,夜幕已是降临,项云瑾转身欲要把灯盏点上,却已有人先他一步。看到素白色的裙裾,项云瑾心中一喜,但待他抬起头看清来人面容之时,心头的喜悦便瞬间散尽。
他看着来人,来人也在打量着他。
“你就是清漪口中那个……不知休息的驴子?”女子声音含笑。
“她怎么样了?”
“她啊,还能怎么样,屡犯天规不说,这次还出手伤了人命,伤了人命倒还罢了,又去老君那里偷了引魂香,这累累罪行加在一起,不处罚一下也说不过去。她眼下正在受刑呢。对了,那个常悦的尸体呢?清漪说让我来你这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