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喂到嘴边,风清漪却紧闭着嘴巴,死活都不肯喝。
项云瑾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多大的人了,这么怕喝药?”
“苦。”风清漪皱着脸吐出这么个字。“再说了,”她又看了那栾小姐一眼,才招了招手,示意项云瑾附耳过来,“我不是凡人,这些汤药对我没用的。”
栾心逸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王爷什么时候跟女子这般亲密过了?脸几乎都贴了上去。
“有没有用喝过了再说。”项云瑾很是坚持。见风清漪还是不肯张口,便是瞧了一眼旁边小几上搁着的一碟糖渍梅子,诱哄着道:“这是宫里特制的糖渍梅子,用的是最上等的梅子,用糖渍了整整两年,酸甜清香……”
见风清漪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瞧着那碟糖渍梅子,项云瑾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继续道:“你若是把这药喝了,我就给你吃糖渍梅子,若是不喝,那这些梅子就我一个人吃了。这一批渍的梅子是青州特意上贡的品相最好的梅子,近两年都没有再出过品相这么好的了,而且……这是剩下的最后一碟了……”
“我喝还不行。你给我,我自己喝。”虽然自己精神还未恢复,但拿个药碗的力气还是有的。
风清漪接过药碗之后,捏着鼻子一口气喝完,然后如壮士一般,将手里的空碗豪迈地递回到项云瑾的手上。
项云瑾浅笑起身,将那碟糖渍梅子端到风清漪的面前,“吃吧。”
风清漪伸手拈过一颗梅子送进嘴里,原本皱着的一张脸瞬间舒展开,果真是酸甜美味,满口生津,他还真没骗自己。自己之前虽然也吃过许多糖渍梅子,但这一次吃的确实是味道最好的,也不枉自己喝了那么一大碗苦到心肝肺的汤药。
栾心逸站在那里,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些多余,他们两个人似乎谁也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
“太后和太妃一直都担心着风姑娘呢,如今风姑娘醒了,我也赶紧回去禀报一声,就不多留了。”
项云瑾这才转头看向她,“栾小姐慢走。”
待栾心逸离开之后,项云瑾重新在风清漪的床边坐下,“太医说你失血过多,给你开的是补血的方子。”
“我宁愿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的,也不想喝那苦不堪言的汤药。”反正自己也死不了,慢慢让它自己恢复呗。
“每天给你吃糖渍梅子你也不肯?”
“你不是说这是最后一碟了吗?”
“骗你的。”
风清漪先是一愣,继而气到将沾了糖渍黏糊糊的手指往项云瑾的衣服上蹭,“卑鄙!”他知不知道那汤药有多苦?!
项云瑾含笑捉住她的手,“别乱动,小心伤口。”
风清漪瞧了瞧自己手腕上的伤口,不甚在乎地道:“没事的,也就是我现在失血过多,精神又耗费了大半,不然的话,像这样的伤口,瞬间便能愈合了。”说着,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抬眸便瞪了项云瑾一眼,“还不都是你们姓项的给惹出来的。”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