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也不断解锁手机屏幕。
他的微信停留在和耿涛的聊天界面上,耿浩的最后一句话是问他:“你能不能来?”
“能。”
他快速地发送这个字,正要掀被子下床,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了,门口闪进来一抹清丽的身影。他抬眸看了眼来人,重新坐稳。
倪音边往里走,边舔了下唇。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却偏执地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那个……”
“怎么?”时也冷冷地看着她。
他对眼前这个医生,起初印象不差,因为她相较于那些叽叽喳喳、对他刨根问底的护士来说,显得干脆利落很多,可昨天的事情,却让他的印象大打折扣。他无所谓别人怎么说他,但是与母亲有关的那段往事,永远是他的底线。
“我……就是过来问问,你想出院去干什么?”倪音说。
时也静默地看着她,判断着她的来意。
这个医院,多的是父亲的眼线。他不知道,她站在哪个阵营里。
“我说了,你能让我出去?”时也问。
倪音又舔了下唇:“你先说。”
她是想来帮忙的,却也时刻谨记着他是个病人,得防备着他的伤口,不能任由他胡来放肆。
所以,她也在观望。
时也的眸色沉了沉,他望向窗外不断落下的雨,轻声说:“有个朋友要远行,我得去送一程。”
“只是送行吗?”
“嗯。”
“那得快去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