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还我……”小灯笼艰难地拟着声,陈小猫则似懂非懂地听着。
待“小灯笼”离开后,陈小猫漫不经心地拍打长工的脸,准备叫醒这个胆小鬼。
忽然,脖颈处又传来悠悠凉风,还有轻微的呼吸之声。
她很肯定,一定有人站在她身后。她紧紧握住手中拳头,转身……
那乱发披覆的背影一闪而过,消失无形。
湖面,有微波荡漾,仿佛有什么东西刚刚入水。
陈小猫望着镜面般的湖水,默默咽了下唾沫,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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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艳阳高照,翠云湖碧波荡漾,陈小猫在自家门口临湖而坐,她白皙的双脚在湖水中不停晃悠。
“老大,你确认自己还清醒吗?你居然想去偷宝望塔上那盏灯?”长工有点惊恐的望着陈小猫。
“难道我不是为了你吗?嗯,说起来也不全是!我就是想看看蔺树声那个死老头到时脸色有多难看。”陈小猫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心中却对昨夜的那个白影余悸难平。
老大这是受了多大刺激!
长工用眼角余光瞟了眼陈小猫,又望了望湖对面的入云高山——孤山,心中升起敬畏之心。
玄机堂是什么地方?玄门正宗,机关术世家,在孤山经营数百年。自古以来,想混进玄机堂搞事情的人不计其数,最后能活着走出玄机堂的人,基本没有四肢健全的。
整个明州的人都对玄机堂怀有敬意,除了陈小猫。
原因在于三年前她几次过了升山试,但因为是姑娘家,每次都被蔺老掌门拒之门外。陈小猫当然不服气,直到两年前,她拜了一个有大神通的机关术师,学了不少机关术,才放弃升山的想法。
“你,要帮忙!”陈小猫完全不管长工的想法,开始分配任务。
长工抗拒的摇摇头,不愿意接招。
“好吧,你可以等湖里那个小姑娘来接你成亲了,嗯,真没想到,这小活尸还能看上你这种异邦小乞丐!”陈小猫遗憾地晃着脑袋。
长工脸色顿时大变,他试探性的问:“那?你要我做什么,先说来听听?”
陈小猫道:“简单,你这样的资质,也干不了什么复杂的事儿。”
她附在长工耳边低低的吩咐了几句,长工脸色缓和了些,点头同意。
忽然,陈小猫的目光停留在湖面缓缓驶过的渔船,她问:“上次刘渔头说我爷爷什么来着?”
长工想了想,有点怯怯的道:“说你家没孙子继承香火……要绝后。”
陈小猫眼神中掠过一丝憎恨的光芒,她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食指指节,对长工说:“你去院子后面砍一头竹子过来。快点!”
长工有些懵,但他习惯遵照陈小猫的话做事。
待他从院子后面拖回那颗竹子,陈小猫已经准备好了一块大石头。
她吩咐长工将竹子一头卡在湖边的洗衣池上,中间弯成弓形,另一段放上大石头。
“老大,我们这样不好吧?”长工有些为难。
“闭嘴!”陈小猫小声喝止长工。
她从后院拿来一根麻绳,套在竹勺的尖端。
待那渔船靠近一些,陈小猫一刀砍断麻绳,失去束缚的大青竹尖端弹起来,将大石头弹向半空,端端坠落在渔船旁边,掀起一圈圈厚重的白浪。
渔船上的人摇摇晃晃,终究还是跟着船体一起翻入水中。
“哈哈哈哈!”陈小猫捧腹大笑。
渔户们的叫骂之声随即爆发:
“背时女娃儿,又发疯!”
“没有家教,嫁不出去……”
“这陈大坤养出个什么玩意儿?”
有两艘渔船甚至向陈小猫家院子这边划过来,大约是要找她麻烦。
陈小猫得意洋洋的扭动小腰,还跟渔户们做了几个鬼脸,拉着长工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