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纵横花场十几年,唯独迎春楼没有碰过。
为什么他这么无赖的一个人能活到现在呢,就是因为他知道哪些人他可以惹,哪些人他惹不起。
而这个迎春楼,就是他惹不起的名单上的一个。
“小姐,我只是一个小民,你……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吧。”
夏敏眼里有某种神色一闪而过,她从怀里掏出一两金子,状似无意得说:“先生连银子也不想要吗?”
无赖看到金子两眼发光,一两金子啊,整整一两啊!够他花天酒地一个月了!
可是他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心如刀割,“不了,小姐还是另寻高人吧。”
哦?对于一个泼皮无赖来说银两应该就是他的命,现在他连金子都能拒绝的了,这迎春楼背后之人……
“我最后再问你一句,如果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能护你周全,你愿不愿意帮我?”
“不愿!”
丝毫犹豫都没有。
护他周全?不好意思,他谁都不信。
夏敏可惜地叹了口气,“那好吧,可惜了。”
无赖以为她说的可惜了是可惜他得不到金子了,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准备离开。
如果连性命都没有了,那有再多的金子又有何用。
突然,他感觉自己后衣领沉了一下,一愣,然后赶紧伸手去摸,果然摸到了那一块金子……
夏敏对上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云淡风轻,“找你帮忙是我的事,这两金子肯定是要给的,帮不帮是你的事。”
她没有说这是“给”你的,也没有说是“送”你的,而是暗示这是你应得的。
从小到大受尽白眼,鄙视,习惯别人俯视自己的无赖眼眶一热……
狼狈地低下了头,遮住了自己微红的眼睛。
真是丢人啊,他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大概十年了吧,而今天他竟然因为一面之缘的人随口的一句话红了眼睛,没出息了没出息了。
夏敏没有打扰他,任由他低着头,气氛一时有点安静。
过了好一会,无赖像想通了什么,又像决定了什么,嬉皮笑脸地抬起了头,恢复成本来的样子,邪邪地笑了一下:“小姐怎么保证我的安全?”
这是答应的意思了?
夏敏没有很激动的神情,仍然平淡如水,“你想要什么保证?”
“嘿嘿,我不要小姐什么保证,只要小姐事成之后把我收在身边就好了。”
“行,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