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暖没有说话,静静得听他说。
裴泽寒对上她的眼睛,像是在做什么决定一般,而后,他转过头去,看向空气,眼睛里仿佛被蒙上了一阴霾。
桑暖心里疼了一下,想说如果回忆不那么美好,就不要说了。
就在这时,裴泽寒开口了。
“那时我才5岁,不知道我妈用了什么方法,把裴老爷子骗了来。
他一看到我,就走不动路了。
我被抱回裴家。
当时我特别开心。
我终于,不用在红灯区生活了。
可是后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又把我给扔了。
扔回了那个让我厌恶的红灯区。
我记得我被送回去的第一天,我妈歇斯底里发了好大一通火,我以为我的腿被她给打断了。
她用英文和西班牙语骂我。
因为她有一个相熟的嫖客会说西班牙语。
后来,我几乎天天被她打,变本加厉。
她把我关在一个黑房子里,不给我吃的,我很饿很饿。
我想逃跑。
黑房子里有些乱七八糟的杂物,我就把这些东西全部堆起来。
一点一点往窗口爬。
我终于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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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跳下窗户的动静太大,惊动了她。
她冲出屋子来打我。
我知道,如果再被她抓回去,我会被她活活饿死。
于是,我一不做二不休,用立在门口的椅子打她。
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那么大力气,就这样跟她厮打在一起。
然后,她忽然就不动了。
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我吓坏了,丢下东西,没了命一样的跑。
我一口气跑出红灯区,就迷路了。
我没有去过红灯区以外的地方。
我饿得不行,看到有流浪汉沿街乞讨,我不会乞讨,就上去抢他们手里的食物。
我能打人,我告诉我自己。
然后,我朝着一个正在向一辆豪华汽车伸手讨要东西的流浪汉冲过去。
成功抢到了他手上的面包,当然,也被他打了一顿。
流浪汉走了。
我满头是血,奄奄一息躺在地上。
这时,一双运动鞋出现在我面前。
我眼睛都是血,看不清他的长相,只知道,他是个少年。
那个少年转身朝车子里的人说,‘爸爸,我们救他吧。’
我被父子俩所救。
醒来之后,那位父亲就问我想不想跟着他。
我出生之后,一直没有名字,是他给我取了名字,叫聂泽寒。
我成了聂家第二个养子。
聂风,是我哥哥。”
说完,裴泽寒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整个人都轻盈了。
桑暖久久不言。
裴泽寒有点紧张,寻着摸到她的手,重重攥在手里,似是怕她会跑一样。
“桑宝儿。”他尝试着叫她。
桑暖回神,“王八蛋。”
嗯?
裴泽寒紧张。
这是,在骂他?
“那个老东西真是个王八蛋!”
桑暖又骂了一句,表情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