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这就过分了,另一半虎符大家都知道在军中。
这些刁难都是小儿科,秦慈月斜过去一眼将他们的站位记了个七七八八,继续等。
又有个武将站出来,脸庞黝黑身子壮实,质疑:“你莫不是秦家有心想夺权才这般有恃无恐?”
这话一出口朝臣就开始叽叽喳喳交头接耳起来,好几个抬头大胆打量龙椅上一点不端正坐着的秦慈月。
混迹其中的人毫不客气开口:“你若不是就不要在上面一副高贵嘴脸。”
秦慈月很轻易捕捉到不少质疑的声音,他懒得一个个揪出来只是眼神一厉,身子往上抬了抬又放松下去。在陈公公战战兢兢的视线下终于开了口:
“诸位大约只听说过前朝派文武二臣助皇七子复国的传闻一半,文臣是千秋宋家,刚撒手朝事,有疑问的自己去问,出殿门右拐,慢走不送。”
他这话像警钟,迅速让所有朝臣想到了宋家下场。
独子入边关,放权让势。
众目睽睽之下秦慈月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两只脚都上了龙椅。双手干脆枕在脑后,亮如星子眼眸半阖,讥讽:“有这功夫在殿上唧唧歪歪不如自己去查查后半段传闻,李成养的你们一个个酒槽桶子,不干正事。”
一干酒槽桶子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好不精彩。
年轻新帝说完左手拿了什么一抖,金色圣旨哗啦啦抖开。
上面赫然盖着前朝玉令,内容如下:
今秦宋两家助皇七子复国,虎符与玉玺,第三人持此诏。
满殿哗然,不少人凑近仔细观察了那遗诏,一些上了年纪老臣眼里都有泪光,颤巍巍揩了揩眼角。
那确实是昭文帝亲笔,龙飞凤舞笔力遒劲做不得假,上面印章也是实打实。
晨光倾泻进殿内,在大殿金砖之上磨出晕开的红光。
周丞相弯腰一俯身,慎重道:“虽说如此这第三人您还是须得言明,不然我等无法放心。”
秦慈月坐起来,似笑非笑,他目光一寸寸扫过每一个臣子各色嘴脸,心里陡然升起几分厌恶之情。
最终他停下来,动了动手上天蓝色碎珠护腕,唇角扯出笑。
“荣安王萧颂,如何?”
几乎是在他话音一落的同时大殿的声音就降下去一半,另一个隐藏的问题沉沉压在众人心头。
之所以上头这皇位坐得稳很大原因都是那个手上严格意义上没有一兵一足的人强势守住了为长岭马首是瞻的边关十五城,无论谁做皇帝“荣安王”这三个字代表着荫蔽也代表着无时无刻悬在心头的暗刺。
昨晚荣安王在宫中,他没有自己登位毫无意见,甚至没有出现在早朝就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他们沉默下来,默认了那一张明晃晃的遗诏。
周丞相首先跪下来,恭恭敬敬行了大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身后顷刻跪了一大片,情愿的不情愿的先后低下了头: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