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你要好好想想,我是你的谁。”
*
姒郁和秦照照冷战了。
秦照照坐在院子门口台阶上百无聊赖数蚂蚁,秋高气爽天气怡人,她却烦闷得不行。
这种事情从来没有过,以至于她一时有些措手不及。
秦照照开始反思自己。
但脑子里根本塞不进去除了姒郁脸之外的任何东西,不得已她又想起来提前宫宴上皇帝遇刺的事情以及闻子簌临走不知意思的眼神,接着是秦家灭门跟姒郁千丝万缕的关系,最后还有荣安王府和皇七子。
她什么都想不进去,半晌烦闷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死胡同。
原本她有个捷径可走,要么问叶池要么问闻子簌,不过前者不会告诉她,后者……她暂时还是不要再火上浇油了。
秦照照心神不宁,干脆站起来,她突然看见院外一棵巨大的叶子黄掉的树眼神一凝。
万俏留下来的那块帕子她好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颜色。
她当机立断折回屋子里把帕子胡乱往胸前一塞直奔姒郁书房。
姒郁正在书房喝茶,白衣如堆雪,明亮如仙人。
他从来只喝一种茶,从前秦照照喝得少没有注意过,但她去了一趟佛寺之后顿时知道那茶是出自哪里了。
佛家问道焚茶熏香,静心凝神,茶和他身上浓郁檀木沉香如出一辙。
他大概真的在佛寺待过很久一段时间。
秦照照陡然心虚,她在门口迟疑了一会儿。
姒郁垂着头,拿着雾蓝色茶杯的白玉手指指尖一颤。
秦照照踌躇着磨蹭了进来,紧张:“那个,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她总觉得这件事可能对姒郁有用,拿捏着别人把柄占据主动权总是好的——这是上辈子姒郁手把手教她的。
所以不管姒郁是因为什么原因变成宣王的幕僚,这件事情都对他有用。
不等姒郁开口她就把那张颜色夸张的四方帕子拿出来,谨慎道:“我觉得,平阳长公主和宣王李玠有私情。”
姒郁抬头,浅色瞳仁清亮,他抬手漠然将杯里的茶渣悉数泼到了地下。
秦照照没注意到他瞳仁里一闪而过的暗色,继续:“除了花偏紫的红色和暗绿的叶子,还有很浅的鹅黄,这上面只有三种颜色。我拿到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这些颜色不是绣上去的而是画的,可能是因为时间紧凑所以万俏没办法绣出一幅画来。”
姒郁轻挑唇角,慢条斯理:“阿照很聪明。”
然后他伸手给自己重新斟茶,语带笑意:“然后呢?”
秦照照毫无防备接着说:“紫色是宣王,暗绿是平阳长公主,黄色是皇室,我在帕子左下角颜色很深的地方看见两个模糊的字: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