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心掠过一缕忧愁,最怕他是连饭都没有吃。
因为有些饿,她自己先装了一碗汤喝,休息了半小时,等到4点钟,又把猪肚鸡捞起来放凉,切好后再重新倒入汤里,然后开始热油炸濑尿虾。
六点二十多分,所有的菜式都已上桌,猪肚鸡、椒盐濑尿虾、腐乳空心菜、两碗酱料。
她在餐桌入座,只静待寿星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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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黑了,时钟从6指向7,菜冷了,反复看了手机几次,时怛也没收到回复,等得无聊,干脆移步到沙发看电视。
她以为自己这个时间掐得很好,往日他要是不加班的话,6点就能走。
暮色完完全全笼罩住天地,时怛起身开灯,到窗口往楼下张望,往来的人都是邻里,并没有他的身影。
将近九点时,门终于叩响。
窝在沙发里的人立马起身快步走过去,打开里面的门,看一看猫眼,一身的倦意立即烟消云散,匆匆把最后一扇门打开。
“对不起,等久了。”门一展开,来人第一句便是歉意满满的道歉。
“今天在郊外发现了一具腐尸,要勘验的方向很大,一直没时间给你打个电话。”
时怛侧身把他迎进来,鼻子嗅了嗅:“怎么没闻到怪味。”
“怕身上味道冲着你,所以洗了澡才来。”
“你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同僚打包来的。”
“在现场吃的啊?”
他嗯了声:“你吃晚饭了没有?”
“我要等你啊。”
“都这个点了,下次别等,我这样的情况不是少数。”
“今天不一样嘛。你去沙发上等一等,我去把菜热了。”
“我帮你。”他已经挽起袖子,跟着她一同走向餐桌。
她回头把他推走:“我今天除了做饭,别的什么事也没忙活,你让我有点事做。”
他推却不过,只得到客厅坐下,片刻后又抬手嗅了嗅,确认身上是否还留存异味——即使洗澡的时候已经认真再三。
约莫十分钟,时怛已经热菜完毕:“可以吃了。”
她给他装了大半碗的汤,特意留出来的唯一的一只完整鸡腿也在他那只碗鼎立着,冒着浓郁的鸡肉香气,十分馋人。
“有汤,所以我就不给你开酒了。”她说。
他把碗里的食物夹起来:“鸡腿你吃。”
“我想吃随时可以做。”她拒绝,故作板脸教训:“以后碗里有什么你就吃什么,不要让来让去的。”
他失笑,端起碗来吹凉些,小尝了一口。
“火候够吗?”她问。
“我这舌头尝不出火候。”
轮到她失笑,夹来一只外壳炸得酥脆的濑尿虾,细心地剥了壳送到他嘴边:“试试里面入味了没有。”
解宋张嘴咬下,仔细品尝后认同地点点头:“出自你手,自然没有不好吃的。”
“多吃点,不然明天我又要吃剩菜了。”
席上,他喝了三碗汤,吃了满满一碗的饭,那半只鸡一只猪肚也几乎消耗完,另外一荤一素更是扫得精光。
两个人解决掉晚餐,对于谁洗碗自然又是一场争夺。
时怛心疼对方忙了一整天:“今天你最大,什么也不能做。”
等她把厨房收拾妥当,出来客厅却找不见了人,经过洗手间,看他在里面换灯泡:“灯坏了吗?”
“不够亮,我换一个瓦数大点的。”
原本她要站凳子上才够得到的灯泡,他却只是抬高手,连脚都不用踮。
她看了看手机时间,吃完一顿饭,已经十点过半了。
“你换完灯泡,顺便再换一样东西吧。”
“换什么?”他随口一问,把旧的灯泡收拾妥当。
“先吃完蛋糕再换。”她旋身去把蛋糕从冰箱拿出来,解宋后脚跟上。
手里拿着蜡烛,她一边插一边调侃:“你32岁了,怎么办?蛋糕太小,都不够插。”
他接她的玩笑:“那就从旁边插,环一圈。”
她也不看他,低眉真的顺着他的话把蛋糕环着在侧边插上,像是在自己念叨:“你都这么老了。”
当事人一听,挑起小姑娘的下巴对视:“说什么呢?”
“你不是学法医的吗,是不是男人年纪越大,好鲸子数量就越少?”
“怎么?”他挑眉:“怕你小孩不够优质?”
“谁小孩?”
“你小孩。”
“那是你小孩。”
“不也是你小孩。”
“跟你生的未必是我。”
“是吗?”他眼神忽然变得幽沉了:“那咱们现在、立刻、马上去生一个。”说着绕过餐桌,要将她扛起来。
她笑着往一边躲:“蛋糕没吃呢。”
“先吃主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