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暖声问,因刚睡过,声音有些暗哑,多出几分缱绻。
“你为什么跟我在一起?”因为她比别人更坚持吗?还是比别人更大胆?
还是,喜欢她?
许是没料想她会突然问这种问题,他愣神了片刻,最后才认真地说:“跟你的原因一样。”
“因为喜欢吗?”
解宋坐起来,双脚踩在地板,她坐在他腿边,抬着头。
他则低头,伸手将她鬓边的刘海拨到耳后:“嗯,因为喜欢。”
时怛猜想,他一定不知道,她的喜欢远远要比他对她的来得深!
可本来就是她先动了情!
她仰头注视着他,感受着耳边他指腹的温度,忽然踮起身子凑近他,朱唇覆上他的——上头,有她送的唇膏的荔枝香甜。
解宋这一次没有满身僵硬,揽住她的腰肢,很快地给予回应。
时怛欺着他,他往沙发靠,脑袋抵到沙发背,她贝齿轻开,他默契地探入,搅弄风云!
她的一颗心,沉沉又浮浮!
耳畔边除了彼此的呼吸,这世界,安静得似乎只剩下他们。
在擦枪走火前,解宋最先悬崖勒马,她的唇沾了他的荔枝味,潋滟、又饱满。
时怛不懂他的中断,不是都说,男人在喜欢上你的那一秒,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亲密交合吗?
她从不是个滥交的女人,可如果是他,她愿意。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头的情欲被压制得很快速,可时怛不明白,既然动了情,为什么不愿意!
从沙发上下来,她把自己那些情绪都尽数收起,如同他眼里头的情欲。
鱼汤的温度正好入嘴,面也不会坨烂,两个人面对面入了座,她面前只有一小碗鱼汤,最后变成是她陪他吃点。
“你放了牛奶吗,怎么会这么白?”
他在工作上有建树,但在厨艺方面,还是她成绩突出。
“鱼头煎一下再放水炖,就会变这么白。”
她的那小碗汤很快喝完,坐在对面看着他专心地进食,说是不饿的人,最后却是一点食物都没剩下。
不晓得是那盒饭让他吃不饱,还是为了不拂她的意,硬生生啃光。
吃完了,她收拾碗筷,但没有意外的,又被他抢了过去。
她把那份他没怎么动过的释迦拿过去,隔着一张厨台用签子喂给他:“你老给我带东西做什么?”
“不然我给谁带?”他正在洗碗,手里沾了泡沫,听了女朋友这话抽空抬眸觑了她一眼。
“你可以自己吃啊,毕竟三餐不定时的人。”说着话,一块释迦又送到他嘴里去。
“你吃…”才一张嘴,又来一块,似乎生怕他没得吃。
他说:“我不大爱吃那些,有饭就行。”
“不是你说的多吃水果身体好。”
“女孩子要多吃,增强抵抗力、补充维生素、还能美容养颜。”他说得倒很是认真。
“我感觉你有点重女轻男啊。”释迦又到了他嘴边:“张嘴。”
“买给你…..”毫不意外地又被塞进去了。
“以后你要是有了小朋友,是不是也像这样,女孩什么都给,男孩子有饭吃就行?”
把泡沫冲净,他抬眼跟她对视,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我要是这样,你不会心疼?”
很快反应过来他的‘心疼’意指什么,那些被挑起的不安动荡被这么一句话击开了一丝裂痕,有细碎的暖阳一点点渗漏进来。
他弯下身,把碗放到碗柜里,继续着:“一视同仁,不过女孩会教养得细致点,男孩还是希望他阳刚些。”
“我父亲在我小时候教导过我一句话,男孩如果做不到保家卫国,起码也得保护好自己的妻女。”
她望着他宽广的脊背——她想,他的父母一定也是很出色的人物!
厨房收拾妥当,他把注意放到客厅大门上:“改天我让人给你加装一扇门吧。”
“不用了吧,开关门要两扇,很麻烦的。”
“安全点。”
看了看那门,时怛脑海闪过半年前立在门边的黑影,也没坚持,去提了工具箱出来,自顾自拿了一把卷尺丈量起门框的尺寸。
解宋在客厅处看着,鼻间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提步过去,接过她手里的卷尺:“我来。”
她正踮脚压着门顶的尺子,他站在她身后抬手轻易就压住,她只好从他腋下滑出去,让他接替。
“过两天莫队生日,队里的人商量着给他搞一个生日会,可以带家属。”一边量着尺寸,他背对着她告知。
家属?
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两个字的时怛闪神了片刻!
“你有时间吗?”
“你带我去,那不就是向大家宣告你我的关系?”
他回过头来,一本正经地问她:“对你有影响吗?”
“我听说艺人谈恋爱不好公开,以为在你们电台界不会这么严苛。是我没考虑周全。”
她没说话,既没否认,也没承认,只看着他的背影,默不作声。
片刻,他把卷尺收起来:“找人定做可能要两三天时间,到时候我再跟你确定上门安装的日期。”
生日会定在一个鼓仔用来出租的小房子,房子是独栋的,带了一个小型露天花园,空了半个月,正好拿来当场地。
一伙人在这两天抽了空就来换岗布置,都是糙汉子,绑在竹竿上的气球捏出奇形怪状的模样,竹竿插在院子的土里,每根一竹节就绑两个,一些甚至泄了气。
又学人用彩色笔写了祝福语,剪出镂空的字样贴在横幅上,横幅的边边角角又用透明胶粘了小彩灯,左右两边各套了竹竿插在那,不伦不类的。
院子里摆了两张大圆桌,每张桌子都有一个多功能锅,烤肉跟火锅共同进行。
人逐渐到齐,有人去把莫队妻儿也带了过来,只等着主人公登场。
当莫队被半拖半拽带到院子里时,人群里的祝贺声像鞭炮一样炸聋耳:“欢迎欢迎,热烈祝贺英明神武的大队长。”
莫队着实被吓了一激灵,那双脚步警惕地戛然止住,乌泱泱一片人站在五米开外咧着一张张大嘴巴注视着他,正中间还有自己的妻儿,面前是一条用竹竿气球围起来的一米长的过道,道上还夸张地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