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脱掉鞋子小心地拿两根手指拎起来摆到帐篷外,躺下来等解宋过来帮忙处置它。
这么一躺,困意袭来,眼皮越发沉重。
正要睡着间,听到一道声正在喊自己,她又迟钝地睁开困倦的眼,看到他蹲在帐篷外。
“困了?”他问,语声温柔,听在半寐半醒的她耳里,又是另一种勾引。
眨了眨眼,她意识有些混沌。
“先喝杯姜茶再睡。”
她声若细蚊般噢了一声,不想离开床垫,拖拖拉拉地翻过身用手肘把自己撑起来,懒得只有胸部以上的部位是离地的。
她抬起另一只手接过他的杯子,怕她失手摔了,解宋并没松手,就着她的手给送到嘴边去,看着她咕噜咕噜把一整杯的姜茶喝了个精光。
“你先睡一会儿,补充点体力。”
4点多钟时,所有人都集合回到营地,领头的人组织大家围成一个大圈坐下,开始玩丢手绢的游戏,被追到出局的人最后需要组成一轮,选择最先输的两人当晚再表演一个节目。
旁边放着音乐,圈子外一个人追一个人跑,气氛很是热闹,坐在地上的人看得也是兴致盎然,个别还捂嘴作喇叭状欢呼。
下一轮被丢手绢的是吴媛,她绕场跑了半圈,最后把帕子扔在了解宋身后,自己半秒也不敢停留地往前跑。
解宋迅速起身追去,圈子很大,可两人距离逐渐被越拉越近,有人喊了一声:“快点,要被追到了。”
吴媛心率快得几乎要失常,一边跑一边回头,时怛看着她眨眼间肩膀就被碰到,兴许是跑得急过于惊惶,突地摔了一跤在地上滚了半圈。
“不好意思。”解宋上前弯腰扶起她:“没事吧?”
“没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她无所谓地摇摇头,然后随手拍拍身上的尘土,对大家报告道:“我输了。”
她跟前面被追到的一个男生站到两个组织人身边去,大家开始进行下一轮。
李利星看着他绕场走了小半圈,经过自己身后时她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帕子并没有扔给自己,暗暗的期待落了空,猜到他大概率会扔给时怛。
果然便见经过时怛身后时,手里的帕子不见了。
时怛捡起帕子起身去追赶,解宋在前面跑得十分淡定与从容。
眼看着距离被拉近,她要拍到他时,他却忽然又添了马力把距离拉远,跑了大半个圈,两番都是这样,看客们也瞧出了端倪,纷纷发出嘘声。
时怛跑得气喘吁吁,看他这样逗自己,气得一把将帕子扔过去:“遛狗呢你。”
这下,嘘声更甚了,甚至夹杂着几分暧昧色彩。
吴媛站在一边,微笑着看他俩。
帕子从他后背掉到地上去,他停下来捡,时怛趁势一拍他肩膀,然后弯下腰把手撑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人群里有同僚挤眉弄眼地调侃:“解宋,玩赖哦。”
在众男性眼里,这已经是很强的释放信号的信息,告诉他们,这姑娘——是他的目标。
大家请另择佳偶!
但大多女性没能意会。
时怛直起身,一边大喘气一边带着报复的语气跟他说:“你惨了,好好想想今晚的表演节目吧。”
当事人淡淡笑了一下,自觉站到组织人的身边去。
游戏继续,时怛假装挑人,特意走得慢,目的是先让自己体力恢复一些。
她心中已经有人选,轻手轻脚把帕子扔给一个爬山时体力最差的姑娘,然后脚步不乱,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地走着,直到一直走过了四个人,对面才有人提醒:“她扔了,赶紧追啊。”
大家纷纷朝自己屁股后看去,那姑娘看见帕子在自己后头,捡起来撒开腿就追,而时怛这时才放开步子跑起来,很快转完一圈回到自己的位置中去。
围观的解宋眼里染笑,嘴里跳出两个音节,声音低得旁边的人也没听见:“鸡贼。”
夜幕快要降临前草地上已经燃起了两个火堆,大家或坐在折叠小凳上、或直接铺张垫子在草地盘膝,围坐一圈等着看节目表演。
吴媛大方地跳了一支舞蹈,Girls day的《something》,性感得颇是撩人,跟白天爽快随和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女孩子们欢呼起哄,李利星瞥了瞥嘴角,将近无声地嗤了句:“卖弄。”。
男同志们则聚精会神地欣赏着,而像阿奎那些脸皮薄的,想看又不好意思看。
同为女生的时怛也觉得现在的吴媛很吸引人,她下意识看向解宋,却见对方对眼前的表演视若无睹,正专心地往火堆里添柴加火。
两个人入座的时间不一样,所以没坐在一起,中间隔着几位男女,她拿出手机一顿操作,那头的解宋便收到了信息提示音。
滑开微信,来信人让他有些意外:舞蹈不好看吗?
隔着火堆,他抬头看她,对方神色平平地回望。
未几,时怛手机震动:挺好看的。
她回:那我怎么看你注意力不在表演上面?
半晌看他只是拿着手机没有动作,又一条微信飞过去:不好意思?
他将眼帘抬起,目光穿过火堆望向她,跃动的火苗映红他的眼睛。
时怛又问:待会到你表演了,想好什么节目了?
法医大人:没有。
片刻后发来第二句:要不普及一下医学类知识,这个我比较擅长。
险些被逗乐,她皱眉看向他,透亮眸子里的不认同不言而喻。
他意会到了,发来消息:我也不会跳舞啊。
她回:不然待会我提议一下,请吴媛教你,就算是表演了。
轮到解宋满心不赞同:别闹,我跳这种舞像什么样子!
时怛原就是逗他的,耳边音乐还在继续,偶尔响起女同伴的尖叫声,吴媛的热舞点燃了整场气氛。
时怛:要不你唱首歌吧)?
法医大人: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