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神色有几分怪异。
太子神色一顿,转目看向老者,“你不会也私下找刘力恒要什么工程干了吧?”
老者赶忙摇了摇头,“太子殿下,老臣绝不敢,眼下正是太子殿下的关键时刻,老臣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乱来。”
太子冷哼一声,“那就好,你记住,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给本太子惹什么祸,否则就不要怪本太子手下无情了。”
老者失去了以往的淡定,脑袋跟小鸡吃米般,不停的点头。
待他离开太子殿时,才发现后背早已被汗水打湿。
他转目看了一眼太子殿,心道,‘都说皇家最无情,这个太子也是如此,只要妨碍到他夺取帝王宝座的人,必死无疑。’
一种兔死狗烹的悲凉心情在他心中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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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寝宫。
“大公主殿下,齐天要与李教官比试兵法,现在已经轰动了整个帝都城,不少百姓还有官员们都去围观了。”一名女仆说道。
大公主慵懒的躺在长椅上,听到如此奇闻,也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仿佛早就知道一般。
“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
报告的人看到大公主没有任何反应,以为自己没有汇报清楚,又道:“太子那边派人过去了,似乎对这场比试很感兴趣。”
“呵呵,多此一举,本宫这个弟弟,什么时候能长大一些。
齐天这么做,无非就是打响自己在帝都城的名气而已。
李教官?就他能打败齐天?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大公主掌管军官学堂已经很场时间,对学堂内的老师皆是一清二楚,那个李教官,无非也就是纸上谈兵之辈,根本无法与有实战能力的齐天相比。
“哦,卑职告退。”禀告的人作势要走。
“等等。”大公主喊住他。
禀告的人又转回身。
“你去盯着齐府,看齐家的人有没有过去看,如果有,立刻告诉本宫。”
“好的,卑职现在就去。”
大公主慢慢坐起身,脸上的金帘晃动,发出“哒,哒,哒…”的响声。
“齐无泪,你可真是个滑头,齐天已经来了这么多天,你一点反应都没有。
呵呵,莫不是你又有另外打算?”大公主低声自语。
“禀告大公主殿下。”又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走进来。
“什么事?”大公主又重新慵懒的躺在了自己的长椅上。
她曼妙的身姿,让来人忍不住的咽了一口口水,赶忙低下头。
“采购府司长李同伟举报副司长刘力恒,昨日傍晚,监司府已经察言清楚。”
大公主姿势不变,金帘后的小嘴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小声,“这雷终于是要爆了么?来的真是时候。”
“大公主殿下,咱们要不要有所行动,卑职得到密保,刘力恒案件牵扯人数众多,丞相高玉臣,中尉谢晋也在其中。”
“不,千万不要,高玉臣和谢晋都是太子的人,而齐无泪一直以铁面无私,手段狠辣著称,先让他们两伙人斗一斗吧。”大公主心情很好,语气也带着些许愉快。
“卑职明白。”来人说完,就退下了。
“嗯…似乎这个叫齐天的小子来帝都城后,本宫的运气就变好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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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城齐府。
齐府宽敞的前厅,立着一块好似假山的洁白的大石,大石下方则是一圈水池,十几条色彩鲜艳的锦鲤鱼在水中来回游荡。
“爹,刚才儿子回来的路上,听说三弟要与军官学堂的一名教官比试兵法。”
齐无泪手中拿着些许鱼儿,也不应声,只是默默的喂着鱼。
“有没有可能是大公主故意让人为难三弟?
这段时间,二姐不在帝都城,爹又很少去大公主那边,大公主可能心怀不满,这样三弟就危险了。”齐在清满脸忧色。
齐无泪将手上剩余的鱼食全部撒入水池,然后拍了拍手上的鱼食渣,“放心吧,应该不会是大公主故意挑唆的,如果大公主出手,绝不可能用这么低劣的手段,八成是那名教官自己的主意,想踩着你三弟的肩膀为自己造势。”
齐在清担忧的神色终于有所缓和,他对自己父亲的话总是深信不疑。
“既然这样,儿子就放心了,最近咱们要不要和大公主那边走动走动?”
“先不用,大公主心里明白老夫为什么政治立场有些摇摆。
本来咱们家两个男人走上这条不归路就够了。但大公主却将你二姐,还有三弟也要参与进来,想把我们全家都绑在她的船上,岂不知,这样反而会触动老夫的逆鳞。”
齐无泪盯着水中鱼儿的眼睛闪过一缕狠辣。
水中的鱼儿似乎也感觉到这股杀气,竟“噗通,噗通”的在水中翻动。
齐在清也被齐无泪身上的煞气吓得浑身一颤,不敢作声。
齐无泪察觉到自己大儿子的颤抖,身上气势一缓,“在清,你什么都好,就是胆子有些小了,”他话风一变,“刘力恒贪污腐败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父亲,这个刘力恒简直就是个大贪官,帝都城内大大小小的腐败工程,竟然多达九十二处,几处加固的城墙,更是偷工减料,截至到目前,牵扯其中的商人和官员,就达到三十六人。
这几天监司府全都是来求情的官员,儿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一旦连根拔起,恐怕就要颠覆整个朝堂,连丞相高玉臣,中尉谢晋也会牵连其中。”
齐在清脸上有几分惊惧之色,他接到采购府李同伟的举报后,连夜稽查,没想到,竟然牵扯出这么多条大鱼。
抓起来的商人供述,他们通过高玉臣、谢晋、还有其他官员,在刘力恒手中拿下了少则几万,多则千万的工程或采购订单。
“确实,这个案件牵扯出来的人,确实不是你一个小小的监理能办的。”
“还有个事,将刘力恒缉拿后,他好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口中不停念叨着‘没了,没了,都没了’这样的话,问他什么,他也不回答,就好像是得了失心疯。”齐在清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哦?”齐无泪眉头微皱,“还有什么情况?”
“我们是在他的私宅找到他的,当时他已经疯了,随后我又提问府中的家丁,他们说一夜之间,刘力恒养在家中的女人们都消失了,刘力恒也一病不起。”
“财物有发现吗?”
“没有,搜遍了整个私宅,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没有,在其中一间厢房里我们还搜到一间密室,但密室里也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提前被人洗劫了一样。”齐在清也是十分疑惑。
据那些商人们说,他们除了给牵线搭桥的官员们送了财物,更是给刘力恒送了大量的财物,但这些财务竟然都找不到了。
“有人提前将刘力恒的财务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