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槿仔细问了前因后果。
原来,今日上午有一个人,疯疯癫癫地闯进铺子里,嚷嚷着要五石散,虽然很快被人丢了出去,可还是有人听到了,就去衙门报了案。
刚才衙门派了人来,还真在铺子的抽屉里搜出了一大包五石散,人证物证具在,暗香盈袖无从辩解,衙役当场便将铺子封了!
“有谁亲眼看到五石散是从咱们抽屉里拿出来的?”
顾如槿觉得这栽赃嫁祸的套路简直不要太熟悉了!
“搜出东西的抽屉就靠近门口,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看到了!这明显是事先放进去的!而且上午那个男人也被找了出来,他说他多次在铺子里买过五石散!”
顾如槿嗤笑了一声,这次的手段高明了一些,证据都事先安排好了!
这件事情要尽快解决,拖得越久,对铺子的影响越大。
“先将铺子里的人单独问一遍,让来旺去查查五石散的来处!”
这么大包东西,总不能是一点一点攒下来的。
卖东西的应该有印象卖给了谁。
来福领命而去。
顾如槿也没有太担忧,她要是不能自证清白,那就只能自认倒霉!
下晌,孩子们从学堂回来,见到顾如槿自是兴奋不已,顾璟弘拉着顾如槿的衣角不愿松开,顾如槿便在孩子们的院子里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
孩子们的课业安排的非常紧,裴还将他们的时间做了调整,辰时要跟着裴璇星习武,巳时到先生家习字,中午一般留在先生家中午歇,下午在先生家中做完课业,申时才能回来,吃过晚饭,由裴还再给他们上课。
一天下来比大人都要劳累,顾如槿十分心疼,可也知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能在吃食上补贴他们。
在晚饭时见多许久未见的顾老三,两个孩子自是拉着顾老三的手,亲亲热热地叫着。
顾老三从怀里掏出顾福郎给孩子们做的小玩具,这是顾福郎让人捎回来的,家里孩子们都有,说是城里孩子都爱玩儿这个。
两个孩子接了礼物却没有马上上手,给顾老三道了谢,安安静静地坐下来吃饭。
如今已过了十五,月亮已经不甚圆了,燥热的天气,即使到了夜深仍是汗津津的,窗外的虫鸣声一声高过一声,似乎要将胸中的闷气宣泄出来。
顾如槿坐在妆台前,将头上的发簪一一拆下,仔细地梳了头发,在这里顾如槿最烦的就是捯饬头发,头发太长,发质又不是很好,洗一次都要用上大半天的时间,所以顾如槿每次梳头发都是尽量将打结的地方仔细梳通。
“十五那日你们说上话了吗?”顾如槿通过镜子看着身后看书的裴还道。
裴还脸色一黑,他之前一直将老祖当做有修行的灵物对待,如今才知道竟是个为老不尊的!
“我将他丢去水缸了!”
顾如槿心里疑惑却不敢多问,怕被牵连!
“你这几日都忙了些什么?”顾如槿转移了话题。
裴还放下书走到顾如槿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梳子,轻轻帮她梳理着发梢。
“今年干旱,上半年的收成大多减产,下半年要是还不下雨,那百姓又要受难了,文叔这几日正在为此事忧心!”
新任知州迟迟不上任,大概也是怕担下此事。
顾如槿疑惑,“我在村子里也没听说粮食减产的事儿,村长整日乐呵呵的,也没见发愁!”
裴还手一顿,指了指镜子,眼里带上了自豪,“那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
裴还手上继续,语气里透露着忧愁,“你忘了咱们村装的有水车,浇地的效率提高了好几成,装了水车的地主们都没受多大影响,减产的也就是普通百姓!”
顾如槿敛下眉眼,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裴还见她如此也没打扰,只是手上的动作更轻了。
“你们有没有想过下半年种些耐旱的作物?”
“文叔考虑过,但是耐旱的庄稼产量低,价格也低,农人大多不愿种植!”
粟和黍都是耐旱粮食,可是却也是低等粮食,只有农人会吃,富贵人家都是喂牲口的。
“那土豆呢?就是地蛋!”
据她所知,土豆的产量可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