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顾如槿起身看了一眼熟睡的裴还,小心翼翼地从床内侧跨了出来。
一般都是女子睡外面,只是裴还有时夜深才睡下,便让顾如槿睡在了内侧。
黑暗中,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又从外面被关上。
裴还翻了翻身,将顾如槿掀开的被子铺好,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起来,可夜里睡觉的时候还是要盖着一层薄被的。
顾如槿借着月光悄悄地进了书房,自从王云林醒过来,顾如槿便将他安置在了书房,见老祖没有挣扎反抗,裴还也没有什么意见。
书房里王云林已经等在那里了,听见开门的声音,兴奋地抬起了头。
书房里没有机关,顺着王云林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玉佩的藏身之处。
借着月光,一人一龟终于说上了话。
“你这女人就是没出息,见色忘友的家伙!”王云林愤愤不平地道。
顾如槿小声讨好,“你也别生气了!咱们不是还能说上话吗?”
王云林醒了之后,顾如槿便将玉佩被裴还收走了的事情告诉了他,在顾如槿听不到的地方,王云林将她臭骂了一顿。
王云林耷拉着脑袋哀声叹气道,“老祖我容易吗?睡一觉醒来,小伙伴把我抛弃了!”
顾如槿笑眯眯地等着他的下文。
“要是能吃上一口红烧肉,也能把我这一冬天阴郁的心情赶走!”
顾如槿摁着他的脑袋不让他动,嘲笑道,“你要是不想要你这条老命了就自己去厨房偷吃!”
顾如槿不知道王云林属于什么品种,只要不是海龟,就不能吃盐。
门外,裴还听着书房里的声音,皱了皱眉,老命?偷吃?这说的是谁?
他原本以为顾如槿只是起夜,可等了一会儿还没见人回来,便提了灯笼出来找人,裴府的院子不大,裴还出了房门便看到书房里似乎有灯光。
房间内顾如槿一无所觉,依旧小声地跟王云林开着玩笑。
王云林也知道,顾如槿说的事实,每次他吃完带盐的东西就全身水肿,退而求其次道,“那你要答应我多带我出去走走!”
这次顾如槿点头应下了。
“我们刚来岳州,裴还来府学教书,我打算在岳州再开几家铺子!”顾如槿絮絮叨叨的说着他们的现状。
裴还在门外听着,门内顾如槿说着话却始终不见有人回应。
裴还皱眉,抬手,敲了敲门,“阿槿,你在里面吗?”
裴还突然出声,吓得顾如槿惊慌失措间差点打翻蜡烛。
“我……我在……”
顾如槿匆匆吹了灯,黑暗中摸索着往门口去,王云林摇了摇头回了自己的小窝,二人都忘记了桌子上的玉佩。
裴还见顾如槿开了门,借着微弱的灯光往书房看,只看到一片黑暗,什么人也没有。
伸手握了握顾如槿的手,微凉的气息传来,裴还将手臂上搭着的披风披在顾如槿身上,“出来这么久怎么没有披件衣裳?”
顾如槿笑了笑,“我忘了!”
二人牵着手回了屋。
天色微熹,一夜睡的不怎么安稳的裴还便起了床,也没有洗漱就去了书房。
书房还是昨日睡前的模样,唯一的变化便是本该收在匣子里的玉佩跑到了桌子上。
裴还拿起玉佩,手慢慢收紧,若是他有功夫,玉佩此刻只怕已经成了齑粉。
王云林缩了缩脑袋,那粗心大意的女人估计要倒霉了!
前几日裴还找了个穷秀才给孩子们授课,依那秀才的学识也就是教孩子们认认字,一些深层的学问还是要裴还回来教他们。
一大早孩子们便坐了马车去了先生家,而顾如槿没来得及出门就被裴还叫到了书房。
裴还也没有随便猜疑,直接了当地将玉佩放在顾如槿面前,“这玉佩是不是对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