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郎脸上有些羞恼,他不是那样的人!
“你可知来喜不会做饭,不会做家务,不会下地干活,甚至不会带孩子孝敬父母!这些都是你们以后要面对的生活。”少年情怀也是诗,可生活处处充满苟且。
顾福郎梗着脖子不说话,那些他可以慢慢教!
人总是这样,当被别人反对的时候,反而更加坚定。
顾如槿给他最后一击,“来喜的智力永远停留在十岁!也就是你在慢慢成熟慢慢老去,可她却永远是个小姑娘!”
不止顾福郎震惊,连李氏都一脸惊讶,怪不得来喜行事说话总是异于常人,她还以为是小姑娘不谙世事不懂人情世故。
李氏的心一下就软了,那小姑娘可真可怜!以后要好好看着,不能让别人骗了去!
顾福郎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他的小姑娘若永远是个小姑娘,那他还能接受吗?当然不能,他希望能得到回应,能得到来自妻子的关怀,能有个人跟他共担风雨。
看着顾福郎似乎陷在了自己的情绪中,李氏二人没有打扰他。
顾福郎挣扎了几天,还是跟着李氏去了李家村。
对于李佳玉李氏自是万分满意,贤惠又能干的儿媳妇谁不喜欢!看着李氏高兴顾福郎无所谓的点点头,十五岁的少年觉得,放弃了自己所爱,似乎放弃了整个世界。
而女方那边听了顾家的一些传言,看着对方还是坐着马车来的,又听李氏说顾福郎在常氏木工做学徒,对这个女婿也是十分满意。
乡下地方不是很讲究,这双方点过头,李春萍很快将纳彩、问名、纳吉过了一遍,只等来年开春顾安郎成了亲便将婚期定下,好在之后一直是晴朗的天气,李氏直说是个好兆头。
日子一天天过,很快到了腊月下旬,该是准备年节的一应事务了,鸡鸭鱼肉等荤菜,早已经收拾干净挂在屋檐下风干了,而这个时节新鲜的蔬菜不多,农家人都是在八九月间将青菜制成干菜,留作过年的添菜。
腊月二十三,李氏早早起来祭了灶神,也就正式进入过年的氛围。
李氏又要忙家里的一应事务,又要时不时帮顾元娘母女一把,忙的是脚不沾地。
顾如槿却清闲的很,领着孩子们写春联儿、剪窗花、画年画,顾家是从未有过的热闹。闲着无事逗逗隔壁小秀才,看他每次羞红了耳根咬牙切齿的模样便觉得好笑。
裴还见顾如槿送过来的年画化工了得笔底春风,心里虽忍不住叫好,可嘴上却嫌弃的很,直说不过如此。
毛氏看他明明十分爱惜地将年画小心贴在门上,嘴上却不愿承认,在心里偷笑。
顾如槿的字柔中带刚十分洒脱,红底黑字的春联贴在大门口上书‘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引得周围过路人驻足观看,村里人虽看不懂写的什么,可也觉得字是真好看。
村里每年过年只有村长和裴还等少数几个人家才贴春联儿,因为他们家都有读书人,无论学识如何都会写两句来应应景,其他人家不舍得花几文钱买春联儿,有的求别人写一个,有的干脆只挂个桃符。
裴还将写好的窗帘挂在自家门口,看到顾家门口贴着的春联儿暗道一句好文采!这寡妇看着行为粗鄙,没想到还是个有才华的!
腊月二十九,顾如槿接了翠屏的来信说一切顺利,等鲜花鲜果晒干了就能回来,定不会耽搁开业时间,顾如槿也就放心了,只要讲这些花果找齐了就有很多运作的空间。
来福买的五个丫头均是官家出来的,因翠屏不在,顾如槿便让他先在镇上教些规矩,顺便观察一下人品如何。
现在不光要做茶点,连茶叶都要重新炮制,这可是个费工夫的活儿,应该还要再买几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