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睡醒,周遭还是黑的,但青铜棺里并没有香雾,亦或者玄君。
我从青铜棺里出来,身上湿漉漉的,特别是双腿,疼的都有些麻木了。
不免深呼一口气,这才知道什么是圆房,所谓的圆房,便是鞭打身体,令其全身如摔断了一千八百块的疼,然后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叫一番,最终透支昏厥!
从青铜棺里面出去,我就摔倒了。
“不是自己要这么做的,又不是练习过,这会就受不住了?”香雾的声音从头上冷冷传来,我抬头看他,他一脸不悦,好像恨不得我起不来,成了个瘫子。
我扶住青铜棺,勉强起身站起来。
要是过去,我会呛两句,但我现在却懒得多言。
起身我站了一会,看香雾,他见我不说话,气的不轻,转身甩开了袖子就不见了。
香雾走了,我身上却极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走去陈列室外,回头的时候青铜棺已经消失了,就是石灰罐也不见了,只是,地上那片水还在。
如此说,这也不见得是个完全的梦,也是是某种串联出来的梦与现实。
我看了看身上,也是狼狈不堪!
未免被人发现,我在研究所找了一套平时穿的工作服,打车回了别墅。
鹿师兄看到我,从别墅门口走来。
到我面前他有些不悦,扭头就走了。
我看他不理我,我回了楼上。
洗了澡睡了一觉。
睡醒起来,就看见鹿师兄在床上趴着,看见我醒了鹿师兄起身才离开,他那高傲冷漠的样子,好像我背着他偷人了一样。
鹿师兄走后我也给季末扬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回来了。
季末扬很快就来看我,没想到他还带着罗绾贞。
见到我,季末扬在门口等了一会,才迈步走来看我,打量了我,问我:“干爹呢?”
我摇头:“回不来了。”
季末扬一下就没反应了,半天才转身去了外面,看起来他心情不好,比我还不舒服。
罗绾贞看季末扬走了,就跟我说:“几天前,他做了个梦,梦见你师父死了,醒了就不说话,一直没吃没喝,还说,原本可以在等几天,但因为给他续命,提前了几天。”
“……”
我看了眼门口,去看季末扬。
季末扬正在外面吸烟,我问他:“你怎么知道老马给你续命了?”
季末扬回头看我,把手给我看,他手心里面有一条红线,我握住他的手看,红线在生命线的边上,穿插缠住了。
我从来没见过人的手,会有红线穿插。
我特意擦了擦,擦不下去。
季末扬收回去:“命是要换的。”
我问他:“那你换了几年?”
“不知道。”季末扬看我:“没有什么物件留下么,找个地方,做个衣冠冢,也有个念想。”
“带回来一套衣服。”
“嗯,我去安排,明日要是日子好,就下葬。”
季末扬走后我才转身回去,罗绾贞看着鹿师兄奇怪:“一年不见,他长的好高大!”
“听说,雄鹿只有在鹿群之中高大的,才能成为首领,我总觉得鹿师兄是鹿王!”
鹿师兄抬头看我,他那双乌黑的眼睛越发明亮。
罗绾贞看着我:“你不要乱说话,你现在已经有很高的修为了,随便一句话,都可能会带来无法想象的后果。”
我这才看鹿师兄,不在多说。
罗绾贞跟我回去别墅,我们聊了一会,她说这一年季末扬一直跟她在一起,学了不少东西,现在但凡是言传身教的都会。
我纳闷:“睡觉时候嘴对嘴学的?”
“胡说八道。”
罗绾贞气的脸都红了,我便不逗她了。
当晚罗绾贞住在我这边,第二天一早季末扬就过来接我们,老马的衣冠冢很快就成了。
祭拜了,我们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看着外面,罗绾贞问我看什么,我便说:“总觉得,衣冠冢不如不做,那样就觉得老马还活着了。”
开车的季末扬说:“你又不是小孩子,开什么玩笑。”
“嗯。”
季末扬那般说,我便没有再说。
回到别墅那边,季末扬也住了下来。
不过季末扬不住在罗绾贞的房间里,他只是住在罗绾贞的隔壁。
休息了一晚,罗绾贞接到电话,要她回去处理事情,她也不跟季末扬说,看着电视起身就走了。
季末扬出来人已经走了,他打电话问罗绾贞回去了,就挂了手机。
我和鹿师兄坐在沙发上,季末扬挂了电话来看我和鹿师兄,问我:“你打算把鹿师兄带在身边?”
“那不然呢?他之前被老马交给马家沟的人了,被虐待差点没死了!”
季末扬脸色一沉:“现在的人,都着急死么?”
鹿师兄看了一眼季末扬,把嘴巴压在我腿上,眼前一双鹿角贴在我身上。
季末扬看了会:“那我请个人吧,到你这边来,不然你不在,鹿师兄有事不好!”
鹿师兄摇了摇头,俨然不用的样子。
我就搂住鹿师兄的脖子:“不用,他自己照顾得了自己,他做饭都行。”
季末扬看了会鹿师兄:“那我搬来。”
“……”
我和鹿师兄看季末扬,好像他不住这里似的!
季末扬这个人,从来不会亏待身边人,当天就打电话准备了草料,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他叫人准备了温室,在里面培养了很大面积的一片苜蓿草,榆树之类的东西,还准备了上等的采食栎,野山楂,板栗等物,一箱箱都放在屋子里,只要鹿师兄想吃就能吃,地上还给鹿师兄铺了仿真草,我摸了摸跟真的一样。
没事的时候季末扬还坐在沙发上跟鹿师兄说话,虽然鹿师兄不开口,但他们好像还聊的很投缘。
我站在楼上看他们,甚至怀疑,季末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可过去一年,我也是这样坐在古墓外,月亮下,跟鹿师兄说话的。
可见我们兄妹,当真是一个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