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是你的错觉!”司华悦直接驳回她的主观臆断。
袁禾冷淡地笑了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气氛一时间变得僵硬,话题扯不回来,司华悦不知该从何开口。
关键是她不知道司文俊到底都问了些什么,或许有些话题袁禾不一定想提。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袁禾没有惹怒司文俊,司文俊不会决定将她留下。
“仲安妮被监狱带回去了。”
既然袁禾觉得监狱好,那她便告诉她与她一同保外就医的仲安妮的下场。
袁禾在精神病院无法获知这些消息,她明显很意外。
“为什么?她康复的事被监狱知道了?”
问完,袁禾从司华悦的神情中察觉到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不等司华悦给她答案,她将自己分析的原因道出:“她伤害到你了!”
“你还是那么聪明。”司华悦发自内心地赞叹了声,“是的,你猜得没错。”
袁禾的表情有些激怒,“为了你,司文俊不惜将我送进精神病院,将仲安妮送回监狱!你们可真是父女情深啊!”
司华悦看着眼前的袁禾,突然感觉她那么陌生,她不知道她本就是这种面貌,还是在出狱以后变了。
她轻轻地笑笑,说:“是的,你说得没错,我爸就是这么疼爱我!全天下的父母都不会允许别人伤害到自己儿女的性命!”
说完,她不再逗留,直接转身离开。
她一直以为自己在监狱里的十年,学到了很多在外面无法学到的社会经验。
而实际上,她还是一如十九岁那年一样,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和头脑。
她突然感觉自己那么蠢。
监狱里走出去的人,包括袁禾,包括仲安妮,包括谢天,也包括余小玲,都变得坚强、聪明、有心机。
只有她,拳大无脑!
她狠狠地捶开步行梯的木门,惹得门后的武警将枪口对准她。
而她如一阵风般旋身下楼,两名值守武警对视了眼,眼神中难掩惊羡。
夜幕降临,精神病院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到处灯火通明。
走出门诊大楼,司华悦不知该去哪儿,拦下武警和医护想打听查理理的下落,结果武警不搭理她,医护一问三不知。
漫无目的地来到了门卫值班室。
里面没人,门虚掩着,她直接走了进去。
一个人坐在黑暗中,看着秩序井然,出出进进的武警发呆。
回想出狱这一年来的经历,她觉得自己什么也没有收获到。
爱情来了又去,工作得而又失,曾视为知己的朋友一个个背叛她,到现在沦落到有家归不得。
她不禁一阵苦笑。
肚子咕咕叫,看了眼摆放在桌面的石英钟,透过窗外的灯光,发现已经快到七点了。
想起查理理每天晚上九点的针灸,司华悦噌地一下站起身,走出门卫室。
得赶紧找到人并带回去!
夜间武警的巡查格外严,大门已经不允许人随便出入。
这可怎么办?
突然想到了顾颐和李翔,也不知道他们俩现在在哪儿?
院子不远处停着几辆车,她东躲西藏地避开武警摸了过去。
顾颐的车在最外围,紧挨着绿化带。
她记得顾颐车的车牌号码,确认无误后,她冲着车屁股就是一脚。
报警声响起,她快速躲进绿化带,守株待兔。
几个武警闻声走过来,巡视一番后,没发现异样便离开。
人走远后,司华悦从绿化带里出来,又是一脚。
她就不信顾颐不来,那个抠门佬最疼惜他自己的车子。
果然,随着一阵脚步声响,顾颐带着查理理与几名武警一起走了过来。
“怎么就我这车响?”顾颐瞥了眼绿化带,问一旁的武警。
“不知道,刚才也是。”武警也是一脸懵,“要不要搜查一下附近?”另一个武警问。
“不用了,我这就要离开,你们忙去吧。”顾颐说完,打开车门让查理理上去。
“出来吧!”待武警走远,顾颐冲绿化带喊了声。
司华悦身体轻盈地从绿化带跃出,问:“你和查理理怎么跑一块去了?”
“你的手机在他手里。”顾颐说完,打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见顾颐似乎情绪不高,还冷着张脸,司华悦敲敲后车窗。
查理理打开车窗,将手机递给司华悦,说:“姑姑,我饿了,那些大头兵都在吃压缩饼干,我不想吃。”
司华悦揉了揉肚子说:“我也饿了,要不你下来跟姑姑一起在这里叫外卖?”
未及查理理回应,顾颐语气凉凉地来了句:“这边连滴滴都叫不来,外卖怎么可能会过来。”
招不来车,叫不来外卖,司家倒是有辆车丢在这儿,可她没钥匙。
她可以挨饿,查理理不能,关键距离九点的针灸马上就要到时间了,不能再拖延。
她感觉这是她老爹故意给她制造与顾颐相处的机会,那么珍视查理理,司文俊会想不到这层?
司华悦只得觍着脸问顾颐:“那要不麻烦你给捎带一程?”
顾颐发动车,也没说好与不好,只是坐在驾驶位等着。
司华悦讪讪地打开后车门,跟查理理坐在一起。
车缓缓地开到大门口,武警认得这牌,循例检查了番,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