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儿老贵了,大兄dei,你买这一大捧花了多少银子?”鲁佳佳的关注点总是跟别人不一样。
只要跟钱有关的,都是他的关注对象。
“银子?”甄本没懂。
司华悦将甄本手里的花接过来,递给鲁佳佳,然后冲前面被仲安妮挽着胳膊的老太太努努嘴。
鲁佳佳接过花,有些意外地看了眼司华悦,“你咋知道我跟翠花的关系的?”
“啥?”翠花,这名字够接地气,也够国民。
司华悦嘴角一抽,敷衍了句:“你俩眉来眼去的,连三岁孩子都瞒不过。”
“有吗?”鲁佳佳捋了捋假发的鬓角,说:“来前,我们俩还说好了,不能露陷让小辈笑话。”
“一定是我太帅了,她没忍住,多看了我两眼,被你发现了。嘿嘿……”
这自恋的程度也是没谁了。
不过,现在的鲁佳佳跟当初那个到处找勾栏的秃头油腻老头还真不能同日而语。
假发、假牙、内增高、名牌运动服这一装修,比原来的毛坯至少年轻了十岁。
老太太也是,烫染过的头发遮住了岁月的风霜,让她看起来既精神又年轻。
如果耳朵能通灵点就更好了。
两个人的年龄都差不多大,倒也蛮合适,就是不知道仲安妮那一堆亲戚能不能接受得了老太太的夕阳恋。
一路往屯里走,司华悦一路看,旁边的鲁佳佳一路指点着向她介绍。
甄本一路没闲着地拍照、拍视频。
前面的老太太也在对仲安妮介绍。
这栋楼是区政.府的大楼,那栋楼是公安分局的大楼,这栋楼是民政局和房产局的楼,那栋楼是某某星级酒店的楼……
雾色笼罩下的单窭屯有着一种别样的新奇美。
董律师如愿以偿,在这里开设了独一家律师事务所。
奉舜市立医院在这里开了一家分院,还有大昀市第一人民医院也在这里开设了分院。
一些酒店和餐饮娱乐业也不甘落后,纷纷到这里开分店。
学校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和技校都有,只不过由于人口的关系,初高技各设立了一家。
苍林寺也来这里开了一座分寺,前两天刚开始对外开放,据说香客还不少。
公墓设在山上,分两片,一片有主,一片无主。毕竟当初死在这里的人有很多连户籍都没有。
该设立的机构都设立了,正所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入眼处一片生机盎然,哪哪儿都是新的,街道、楼房、路灯,包括人。
公交车一共十一路,票价比奉舜便宜,才一块钱,还都是空调车。
看着一栋栋拔地而起的楼房,司华悦才发现这里的占地面积居然这么大。
“鲁主任!”
作为单窭屯的坐地户,鲁佳佳在这里的人缘非常好,每一个经过的人都会跟他打招呼。
鲁主任?司华悦疑惑地看向他。
“大老板让我担任这里的老年活动中心主任,别的我也不会,组织屯里的老人儿跳个舞唱个歌啥的还是没问题的。”
鲁佳佳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还有这里的养老院,也归我负责。”
“那你能忙得过来?”司华悦问。
“哦,能,还有个副主任帮我。”鲁佳佳说。
“副主任?谁?以前屯里的老人吗?”司华悦接着问。
“喏,翠花就是副主任,我任命的。”鲁佳佳咧开嘴嘻嘻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啊?!”司华悦简直无法想象老太太跟人沟通时的画面。
鲁佳佳看出了司华悦的疑惑,笑着说:“我给她买了个助听器,这一路你没见她压根就不嚷嚷着说话了?”
还别说,老太太跟仲安妮在低头交谈着什么,难怪司华悦感觉哪里不一样了。
她的注意力都被这里的街道和楼房吸引了去,竟然没留意老太太耳朵不背了。
“你们都没吃饭吧?”鲁佳佳问。
“没,怎么?你要请客么?”司华悦打趣。
“那是必须的!头一次来,你这还带着朋友,我自然要尽地主之谊。”
鲁佳佳神情愉悦的冲旁边的高师傅和甄本笑着说。
恰好经过一个公交站点,他们人太多,只能挤公交。
车上的人不多,司华悦他们一行六个人上去后,都各自找到了座位。
司华悦的脸盲症犯了,怎么瞅着公交司机怎么眼熟。
坐在他前面的鲁佳佳扭过身子,小声对她说:“看着眼熟吧?肖大泉呀。”
“谁?”人看着面熟,名字听着也有些耳熟,可就是对不上号。
“就是……”鲁佳佳有些不知该怎么解释,再次将声音压低说:“就是咱俩刚认识那天,躲在袁大头院子里的那个大傻子。”
“哦……”司华悦终于想起来,那个把她当警察,患有被迫害妄想症的老客。
“怎么用他?不怕出事吗?”
这一旦遇见个警察,还不得当场犯病?他一人犯病事小,整车人都得跟着遭殃。
“没事,精神科医生给检查过了,还出具了诊断结果。”
鲁佳佳说:“经过上一次的惊吓,他居然奇迹般康复了,你说这怪的吧?”
司华悦沉默了下来。
单窭屯已经不叫单窭屯,更名为司致新城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