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相信董律师的能力一定能办成这起案件。”
褚美琴温然一笑,抿了口茶水,将茶杯在指间转动,似乎在思索着接下来该如何开口。
“小悦,”她没有转头,依旧盯着手里的茶杯。
司华悦应了声,褚美琴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尤尔根一家人,司华悦知道这是到谈正事的时候了。
“乔拉听说你被警方抓进看守所,为了摆脱你的犯罪嫌疑,他对警方谎称毒是他自己下在晚饭里的。”褚美琴说。
司华悦一愣,扫了眼对面加西亚一家,恰好与甄本的妹妹凯雅的视线对上,这母兽依旧跟看仇人一样傲然地怒视着她。
如果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估计这会儿又要交上手了。
真是个打不死的母小强!
而甄本的母亲虽然听不懂褚美琴说的什么,但能听懂乔拉两个字,知道她们母女俩在谈论她的儿子。
她看向司华悦的眼色比之先前少了几分温度,能感觉到她在这件事情上对司华悦是不满的。
只有尤尔根,依旧眸色平静地看着她和褚美琴。
或许是没听懂她们的话,也或者是为了展现他良好的大使修养。
刚见到他们来自己家时,司华悦还在心里纳闷,以为他们是来登门致歉的。
闹了半天,甄本依然是一个被害者。
回想与甄本交往的整个过程,他的确也不像是会作出加害和算计她的人。
既然这样的话,问题又重回原点,下毒的人要么是李石敏,要么就是那个进入重症区的护士。
司华悦觉得这件事情越来越复杂,这让她思维有些混乱,一时间理不清头绪来。
先前听到顾子健跟她讲,甄本的毒是他自己下的时,她就已经有些混乱。
现在褚美琴又对她讲,甄本之所以对警方说毒是他自己下的,是为了洗脱她的犯罪嫌疑。
整件事思来想去,司华悦最终将所有的罪过都归咎到了顾颐的头上。
那晚如果顾颐肯听她的建议,将那些被她困在病房门口的护士审讯一番,或许就能在她们中找到罪魁祸首。
现在时过境迁,那个下毒的人指不定早就逃之夭夭,或者将所有的犯罪痕迹都抹除得一干二净。
不行,这事回头还得去找顾颐。
司华悦暗自琢磨着,明天,不对,今天,天亮以后,带着仲安妮和李石敏一起去刑警队蹲守!
“眼下这起案件警方还在调查,至于能不能抓到真凶,我们只能等。”褚美琴接着说。
“乔拉的家人明天下午的飞机要回国了,他们想在临行前来看看你,顺便把你和乔拉的婚事给定一下。”
闻言,司华悦忙打断褚美琴,“妈,你有没有搞错?我和甄本的婚事?你让我嫁给一个老外?”
她们母女俩这边的对话,董律师已经很及时地翻译给尤尔根一家人听。
只听那边的尤尔根说了句话,董律师转过头更正司华悦的说法,“不是你嫁给乔拉,是乔拉入赘你们家,嗯……准确来讲,是他嫁给你。”
“去他娘的,我不同意!”司华悦爆了声粗口。
她的婚事得由她自个儿做主,就算真要和甄本结婚,那也得她愿意,由她自己提出来才行。
对面能听懂申文的凯雅愤怒地站起身,指着司华悦怒叱道:“去你吗x的,我还不同意我哥嫁给你这个疯婆子呢!”
虽然她咬字不是很准,起码在座的申国人都听懂了她的话。
褚美琴面色一变,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搁到身旁的茶几上。
啪——
尤尔根站起身,狠狠地抽了凯雅一个大嘴巴子,将毫无防备的凯雅给打翻在地,“you're being ridiculous!”
凯雅捂着被打疼的脸,用不敢置信的眼神仰视着尤尔根,“you hit me?”
而让她更加意外的是,她的母亲端起茶杯轻啜了口,然后动作优雅地将茶杯轻轻放到茶几上。
她并没有起身阻拦尤尔根当众打女儿的行为,更加没有要扶起凯雅的意思,好像他们父女俩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似的。
而她的这一番动作同时也是在暗示褚美琴,再生气,也不能失了贵妇的身份。
司华悦虽然不愿意参与这些贵妇间的明争暗斗,但却看得很明白。
她火上浇油地对尤尔根竖了下大拇指,“打得好!”
董律师没有动,也没有劝阻。
褚美琴不说话,冷冷地看着对面的父女俩。
就在这场面一度有些失控的时候,那个如旁观者般始终不曾言语过的女人站起身,将凯雅扶了起来。
“don't be mad.”这女人竟然会说鸟语,司华悦不免多看了她两眼。
重新坐下后,尤尔根让董律师向褚美琴转达歉意。
褚美琴摇了摇头,和婉一笑道:“没事,小孩子之间的斗嘴罢了。”
小孩子?司华悦无语,她都三十了,对面的凯雅看起来也有二十出头了,还小孩子?!
褚美琴转向司华悦说:“你,必须做好迎娶乔拉的准备,不然,司家就没你这个女儿!”
不知是不是错觉,司华悦隐约从褚美琴的眼中捕捉到一个暗示的神情,她茫然地点点头,说了声好。